氣氛似乎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人是衛士銘舉薦上去的,他只得出聲打哈哈,“太子殿下,林先生從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請您多擔待一點兒,我來跟他說。”
“衛大人,這不是不懂規矩的問題,他不是不想替朝廷辦事,就是想趁機要點好處,這大夏國的男人誰不想高官俸祿,難不成他是個奇葩?”
穆九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聲:你才是奇葩!
但夫妻兩人不說話,反正,衛士銘會替他們說話。
果然,太子話音落,衛士銘又說了,“臣和林先生認識也算有一段時間了,他說話一向直白,不懂朝廷那些彎彎繞繞,殿下別生氣,這樣的人才不會陽奉陰違,一旦真心相交,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穆九心說滾你大爺的死而後已!當初林將軍鞠躬盡瘁,卻遭奸人所害,不得善終。
如今,她不會讓林長生再重蹈覆轍!
不顧太子冷漠的眼神把輕輕的把林長生推到一邊,“衛大人,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太子微微偏頭看向衛士銘,似乎在說:你就這般容忍她無禮?
衛士銘笑呵呵的,“不瞞殿下,穆九是一位大夫,醫術了得,曾經救過家母的性命,她跟林先生喜歡自由,說話一向如此,但沒有什麼壞心眼。”
穆九發現,衛士銘說到醫術了得時,太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就像看見他們時一樣,轉瞬即逝。
衛士銘又轉向林長生說道,“林先生,事情是這樣的,麥城到京城的官道途徑燕山,最近燕山上出現了一夥賊人,搶了三皇子從麥城購買的一批藥材,皇上大怒,下旨剿賊,但是最近邊疆戰事吃緊,朝中暫時無人可用,我覺得林先生是可造之材,便向皇上舉薦了你……”
原來夏擎弼是這樣報案的啊!
不等衛士銘說完,穆九驚叫起來,打斷他,“什麼!衛大人!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好歹也救過衛老夫人,雖說第一次我們是等價交易,但第二次救她我可什麼好處也沒拿,不需要你報恩,但你也別害我相公好不?”
太子不滿的瞥了林長生一眼似乎在說:管好你的女人。
但林長生視若無睹,目光淡然,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或許是很少被人這樣看著,太子同樣回視林長生,同樣面無表情。
衛士銘壓力山大,解釋道,“穆大夫,事情不像是你想的那樣,我怎麼會害他呢?入朝為官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是在幫他。”
不知怎麼的,穆九忽然想起了藍劍鋒祖墳冒青煙的言論來。
從小爺爺對她的教育就不是這樣的,性命比虛名重要,所以,她不以為然。
“有命延續下一代才能對得起列祖列宗,你讓他去剿匪,萬一遇上窮兇極惡之徒,他是否有命回來還是未知數,談什麼光宗耀祖!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名聲,不如活著實在。”
衛士銘跟大多數大夏國男人差不多,看不起女人,“婦人之見!林先生,你不能太寵著她了,這樣的女人再不好好管教管教,蹬鼻子上臉了,堂堂大男人,居然讓夫人踩到你臉上,也不怕被笑話!”
誰知林長生更放肆,直接牽住穆九的手腕,一副我寵妻我驕傲的臉色,忽然間笑了,“能寵著她,是我的福氣。”
衛士銘氣得鼻子都歪了,“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林先生,本官可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舉薦你的,你就這樣回報本官?”
連本官都用上了,可見衛士銘火大。
然而,夫妻倆態度一樣,“衛大人,我們也沒讓你舉薦啊。”所以談不上回報。
“放肆!”太子猛地拍了桌子,語氣嚴厲,“你們身為大夏國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現在燕山有匪人,你們就得出動剿匪!林長生,別以為本宮不知曉你是何人!”
穆九心頭一個咯噔,莫不是太子知曉林長生是林家的後人?
穆九發現,她第一次認識太子,比起夏擎宇和夏擎弼,他似乎更加陰沉,起碼這話說一半留一半,因為未知,更容易引起她的不安。
但面上她保持鎮定,有林長生在,怕什麼。
果然,林長生開口了,“殿下,朝中有武官,草民這樣前去只怕不能服眾,自然,您是太子殿下,您非讓草民去不可,草民只得從命,但草民只是一介農夫,對行軍打仗毫不瞭解,萬一打輸了被匪徒擒獲殺死,朝廷可不能連坐我家人。”
“你放心,萬一你死了,本宮照顧你的妻子就是了!”
穆九:“……”
好想罵人!
“還有一事,草民的妻子叫穆九這個名字多年,請您收回成命,不要她改名。”林長生非常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