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姐要不要再去請其他的大夫?”穆九一點面子也不給。
潘芷婭給了衛芸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者又悄悄的退後兩步。
穆九當做沒有看見,玫瑰這才把紙和筆拿出來,“主子,需要寫方子嗎?”
穆九搖頭,“你先去準備一口大鍋,等會兒我讓人把配製好的藥粉送來,你放水裡煮上兩個時辰,晾到合適的溫度,讓衛夫人進去泡一個時辰,連續三天,包你不留疤。”
說完和玫瑰離開客棧。
先去藥鋪買了一大包的九里光,又回家拿出一小瓶毒粉,和九里光一樣,分成三份,讓玉桂找人送去客棧。
而後,坐等衛芸把錢送上門。
三天後,衛芸果然上門了,但是臉色很臭。
穆九把人往院子裡請,但衛芸的眼睛一個勁的往屋裡瞄。
一萬頭神獸從穆九的腦子裡奔騰而過,陰陽怪調的說了一句,“衛小姐這是看上我相公了?”
“鬼才看上你相公,你以為你相公是什麼大帥哥不成,士農工商,不過是一介下賤的商人,本小姐才看不上他!”衛芸語氣特別壞,把一疊銀票狠狠砸到穆九面前,“這是你的診金!”
“我還以為衛小姐捨不得呢!沒想到衛小姐是一個孝順的孩子。”穆九及時撈住所有的銀票,數了數,“好像數目不對呢。”
衛芸的臉又黑了不少,尖聲高喊,“你說什麼!這可是我親自數過的,不可能少!”
穆九不急不忙的說道,“所以我說是好像啊,好像多了一百兩,我再好好的數數。”
衛芸只覺得一口老血上湧,差點噴出來,“你別太過分!”
“難不成以為衛小姐跟別人交易不允許人家數錢?”穆九把銀票重新放到一起,“真是的,老是打岔,又得重新數了,不過我想衛小姐等我把錢數清楚了再離開的時間還是有的。”
衛芸想說,見穆九認真的數錢,又擔心打擾了穆九得重新來,愣是沒有說出口。
穆九數了一會兒,隨手扔給玫瑰,“玫瑰,這是你的強項,你來數,我數不清楚。”
衛芸:“……”
好不容易等玫瑰數完,她才氣呼呼的離去。
接下來,穆九一心準備酒樓開張的事情,玫瑰時刻關注著潘芷婭的事情。
潘芷婭真的被髮配去了邊疆,不過不是去南方,而是極寒的北方邊疆,身邊的丫鬟小蘭被她留了下來,許配給了姜祿,帶走的是另外衛芸給她安排的丫鬟。
自始至終,潘國公府的人沒有出面過,甚至寫出一紙宣告,廣而告之潘芷婭是出嫁女,跟潘國公府無關。
除了衛芸姐弟倆,走的那天,潘芷婭連個送行的人也沒有。
玫瑰帶著人親自提前守在必經之路上,等潘芷婭和押送她的人到達之時,化妝成為土匪,把潘芷婭隨身帶的錢財搶了。
押送的官差見土匪的只搶潘芷婭,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便作壁上觀,反正,他們的任務是把潘芷婭押送到極寒北疆,其他的不關他們的事情。
身無分文,衛芸派給潘芷婭的那兩個丫鬟當場返回,沒了錢,她們才不要跟著潘芷婭去北疆送死,賣身契在衛芸手裡,大不了回去以後撒個謊,就說潘芷婭在被土匪打劫的過程中喪命身亡。
潘芷婭在被搶之後的第三天,發現她身上的“花柳之病”又一次復發了,她苦苦哀求押送的官差允許她回京醫治,但是官差不為所動,又走了十天,官差見潘芷婭身上的面板開始潰爛,擔心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把潘芷婭扔在一座無人的山裡,跑回京城覆命。
……
時間飛快,轉眼到了乞巧節。
忙了一天,穆九回到家裡,換上林長生給她送來的衣服。
粉紫色的繡落雪紅梅煙羅雙裙,真絲飄逸的設計,襯得她格外的仙氣。
不待日落西山,穆九便坐上林長生請來的轎子,往鍾千良說的清水苑而去。
不能在京城內騎馬,卻可以請轎子,但轎子比騎馬慢得很多。去的時候,街道兩旁的人們只是開始佈置花燈,等差不多到達清水苑的時候,大大街兩旁的花燈已經形成一片燈的海洋,各式各樣的花燈點亮了京城的夜空,街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好不容易到達清水苑,穆九下了轎子,抬起頭來便看見清水苑裝修風格簡約的設計,抬腳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