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無語的打了一個哈欠,沒想到董新陽竟是這樣的狀元郎,不過很有效果,衛老夫人被他哄得笑不攏嘴。
潘芷婭的臉色更不好了,好一會兒,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眸子溼漉漉的,配上她細緻的面孔,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她可憐兮兮的看向衛老夫人,嗓音沙啞,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娘,我真的沒有指使她下毒害您,您是我的婆婆,我一直都很敬重您,這一點相府所有的人都看見了啊!”
她的聲音才落下,婆子也不甘示弱的說道,“老夫人,您千萬不能相信她的話,老奴不在您的房中伺候,更與您無冤無仇,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害您呢?
是她,她說您一天不死,她就一天被管著,才抓了老奴的丈夫和兒子來威脅老奴,給了老奴一包毒藥,威脅老奴在您的藥汁裡下毒。
您是知道的,老奴嫁人以後一直沒有孩子,幸虧相公不離不棄才走到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穆大夫的治療,一大把年紀了生下兩個兒子,我實在是沒了法子了才答應下來的!”
婆子話說得很清晰,董新陽問道,“你有什麼證據?”
婆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證據,不過老奴的丈夫的確是被綁架了。”
這時,婆子的丈夫開口了,“求大人明鑑,我和兩個兒子被人綁了,綁我們的人就是丞相夫人的人啊!”
董新陽下令把那個髒兮兮的漢子帶上來,先問了衛老夫人,“衛老夫人可認識此人?”
衛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動,“老身年紀大了,年老眼花,可否容老身看清楚再回答?”
董新陽示意手下把漢子拖到衛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可看仔細了,這個人就是綁架了婆子的人。”
衛老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漢子好一會兒,“我在潘氏院內見過此人。”
才說完,潘芷婭立馬驚叫起來,“早在半年前我就把他趕走了,此人是老爺帶進來的,本來還想著老爺的人我留著便是,但他實在是好吃懶做,整天髒兮兮的,我受不了就把他趕走了!”
漢子不承認也不否認,惡狠狠的瞪著衛老夫人身後的穆九和玫瑰。
要不是嘴巴被破布塞著不能說話,估計此時他已經大聲咆哮,吼罵穆九和玫瑰了,要不是這兩個人勾搭他,他怎麼會鬼迷心竅被抓起來?
董新陽又問衛老夫人,“老夫人可贊同她的話?”
“老身不知這些事,不過相府有人員登記賬簿,董大人可以派人去查一查。”衛老夫人倒是沒有刻意針對潘芷婭。
董新陽卻說,“前幾天有人看見潘氏出現在他居住的院子的門前,帶證人!”
來了一個長相很普通的婦人,瑟瑟發抖的低著頭彎著腰走進來,噗通一聲跪下磕頭,“草民見過大人!”
“起來,你仔細的辨認一下,X月X日酉時,是在家門前見到的人是不是她?”
那婦人站起來,正想仔細的打量一下潘芷婭,卻潘芷婭一個兇狠的眼神瞪得差點腿軟。
“潘氏,你是在心虛嗎?”董新陽喝道。
潘芷婭頓時收斂了眼中的陰狠,又恢復了之前可憐兮兮的模樣,“董大人,我沒有!”
董新陽是小地方來的,家裡沒宅鬥,但來到京城以後,宅斗的案件處理多了,對潘芷婭同情不起來,何況林長生還特意叮囑過他,要求他格外“關照”潘芷婭,這會兒更是狠狠的拍了驚堂木。
“大膽!眾目睽睽之下竟敢用眼神勾!引本官,潘氏!難不成你還想給相爺帶綠帽!”
“我沒有,我的眼睛一向如此,加上覺得太委屈了,忍不住多看了大人幾眼,希望大人能查明真相,還我一個清白!”
潘芷婭解釋了,董新陽也不好拿這樣的事情一再的刁難,轉移了話題,問那婦人,“你到底看清楚了沒有?”
“回……回大人,正……是此人。”
該死,那天怎麼沒有注意到對門還有人!潘芷婭臉色煞白,努力的運轉腦子,希望想出對策。
可董新陽已經做好了準備,命人把漢子口中的破布拉開,“你來說!是不是你主動綁架這父子三人的!你還有沒有同謀!”
漢子看了潘芷婭一眼,又看了婆子一家四口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
董新陽頓時怒了,“你想清楚了,若這件事是你一個人做的,你的罪就大了,最高可以判死刑!但若你只是一個從犯,受他人的指使,你還是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