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酒樓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穆九的心思也慢慢的轉移到報仇上面來。
想要報仇,就得先查清當年之事。
林長生查出許多,都告訴了穆九,這些遠遠不夠。
光是顏如玉一個女流之輩,哪怕加上她手下所有的人,也不可能一夜之間把穆家所有的人殺掉。
她背後一定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可兩年過去了,那個勢力彷彿一夜之間冒出來,在毀掉穆家以後,又一夜之間消失了,不管林長生的人怎麼努力,都查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而顏如玉在踩著穆家的屍體上位以後,就成了太子的側妃,每天都活在和太子妃的爭寵之中,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彷彿當年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而太子、太后、皇后的人也在追查穆家的事情,但似乎也沒什麼進展。
穆九知道,以林長生的能力,查到的肯定不止這點東西,但林長生似乎刻意隱瞞一些東西,不讓她知道。
偏偏,林長生又掩飾得密不透風,她愣是問不出什麼來。
所以,有些事情還得自己去查、去辦。
洛城穩定下來,穆九首先想到重回京城。
洛城只是一個跳板,以備不時之需。
這天收工回家,穆九把玫瑰叫來,商量回京城的事宜。
不同的小院子,唯一不變的是風格一樣樸素的茶几,與別人的蒲團不一樣,穆九喜歡坐在小椅子上,安靜的盯著炭火慢慢的把水燒開,“你準備一下,我們過兩天就回京城。”
玫瑰坐在穆九的對面,嚥了咽口水,有些激動,“真的嗎?過兩天?”
她用的是回而不是去。
在她心裡面,早就想重回那個地方。
不是為了熱愛,而是為了復仇!
別人不知,穆九瞭解玫瑰,這世間已經很少有事情能讓玫瑰激動起來了,唯獨復仇一事。
她本是丞相府嫡女,本可以尋一門好親事,過風光的一輩子,卻被輾轉賣到了遙遠的邊疆窯子,叫天不靈叫地不應,過著暗無天日的賣肉的生活。
從身到心,生生的被毀掉。
若不是遇到她,或許現在的她已經憑著自己的努力出來了,或許依舊在那個骯髒的地方,每天陪著不同的男人,被凶神惡煞的打手盯著,得不到逃出生天的機會。
從天堂跌落地獄,如何能不恨?
穆九伸手越過爐子,輕輕的握住玫瑰的手,“接下來才是開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玫瑰喜極而泣,卻只是紅了眼,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主子放心,玫瑰絕對不會壞了主子的事情。”
那明明委屈,卻又不得不堅強的模樣,穆九心都疼了,“對你,我一直都很放心。說不定我們還有同一個仇家呢,到時候我們一起弄死他們。”
玫瑰怔怔的,好一會兒,忽然起身跪在穆九面前,“求主子,最後的壞人請留給玫瑰來處置。”
“起來!”穆九把玫瑰扶起來,“這是我們早就說好的。”
“是玫瑰生分了。”玫瑰仰起頭了,毫不掩飾眼中無限的恨意,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主子,我先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