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有懷咳了幾聲,故作害怕的說道,"大人,我家現在沒了藥材,我只能開方子不能抓藥,去了也只是多此一舉,再說了,我盧某人只是醫館普通的糟老頭子,把齊州人們的生命壓在我一個人頭上,我著實擔不起,城裡還有很多有藥材的大夫,嚴大人可以去請他們多多增加看病的時間。"
嚴世嵩心有不悅,臉色難看起來,"本官怎麼做輪不到你來議論,你明天就出診,到時候讓他們拿方子來我弟弟的藥商抓藥。"
這不是奴役他父子三人嗎!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盧有懷只一瞬間,便裝作咳嗽不止的樣子,咳了好幾聲,才喘著氣對嚴世嵩道,"大人也看見了,我自己都生病了,我兩個兒子天天接觸天花病人,自己都患上了天花,我懷疑我也是……"
不等盧有懷說完,嚴世嵩唯恐避之不及的退後了好幾步,"你不早說,萬一本官被傳染了,你就是齊州城的罪人!"
盧有懷很無辜的雙手一攤,"嚴大人,這事千萬別不能傳出去啊,萬一傳了出去,齊州城最好的大夫感染了天花,其他大夫人心惶惶,會沒心思治病的!"說他是齊州的罪人?若不是穆九和他盧家,現在你都在焦頭爛額的尋找針織的方法,見過過河拆橋的,沒見過河還沒過就把橋拆了的!
嚴世嵩怒不可遏,"豈有此理!你這是在威脅本官嗎!?"關鍵是盧有懷說得還有道理,若齊州人知道他患了天花,一時間,其他的大夫還真的不敢開門。
盧有懷立馬跪下磕頭,一把年紀了,還得小廝扶住一起跪下,"大人息怒,草民不敢,只是草民這個樣子出去,就算不承認,人們也會看出草民生病的樣子啊!"
"刁民!看來本官不好好的治一治你,你還真的不知道這齊州城誰做主了!"
盧有懷:"自然是嚴大人您啊,草民不說了,您息怒,明天一早我遵大人的命去出診。"
遵命?萬一出事還不得怪道他頭上!萬一被有心人參一本,他吃不了兜著走!
嚴世嵩猶豫了,反正他們的藥材能賣到兩倍的價錢,何必為了這一點影響他的仕途。
哼了一聲,"你好自為之!"
"恭送大人,萬一大人回去之後出現頭腦發熱的症狀,最好找個大夫看看。"
盧有懷一邊說,一邊朝小廝擠眼睛,等話說完,盧有懷便雙眼一閉往地上躺去。
小廝立馬著急的大喊,"老爺!老爺!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小的啊!"
然後飛快的跑出堂屋,大喊,"老爺暈倒了!大爺、二爺,你們快點來看看老爺!"
未走出盧家大門的嚴世嵩腳步一滑,差點摔倒。
莫不是盧老頭還真的得了天花?那他剛剛跟老頭接觸過了,會不會被傳染?
嚴世嵩心急火燎的走了,回頭找林齊州城除了盧有懷就是最好的大夫,硬是把人留在家裡,唯恐什麼時候忽然發病來不及醫治。
……
盧家的事穆九不知,此時的她正在和伍婆、玫瑰等人重新制定個香料店開張的日子。
畢竟現在全城戒備,即便是開張了也沒人敢出門來。
可這樣,原定好回家的日子就得往後推一推。
穆九讓林長生寫信,綁在風起的腿上,把信送回去。
穆九美滋滋的想著,以後去哪裡都有六隻蒼鷹幫忙送信,方便的同時又不用擔心家裡,以後留兩隻在家裡,有事可以聯絡她。
閒來無事,林長生拿了圍棋進來。
穆九不喜歡這東西,坐在茶几旁的藤椅上,興致缺缺的望著外面的天空。
"我們的人查出來了,如你所猜,還真是李大夫和王大夫搞出來的,這兩人嫉恨盧有懷不教他們醫治的法子,便到處去傳盧家的壞話。"
"放話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兩人的嘴臉,記住往死裡說。"穆九把圍棋推開,無聊的拿出手術刀在手裡把玩。
林長生來了興趣,"你會不會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