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打心底裡覺得,那是種怪物。這是他所在的年代的風氣,現在已經深入骨髓了。
所以嘀咕半天,貝連加爾卻還是不準備去照顧這個女夜魔喜歡追求刺激的心理,還是人類或者半精靈好點。
而另一邊,傑洛特轉頭看看坐在凳子上,活像是要把那凳子給壓碎了的藍恩。
他舉了舉手上的酒杯:“這次去異世界,你又見到什麼新鮮事兒了?”
他那張帶著幾條疤,顯得滄桑又冷靜的臉上帶著微笑,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之間放鬆的閒聊。
但是藍恩卻只是拿著酒杯,歪著頭看著他,並沒有立刻開口聊天。
直到看的傑洛特臉色僵硬起來,目光低垂,年輕人才開了口。
“你是真想知道我遇見了什麼新鮮事兒?”藍恩抿了一口酒杯問道。
可還沒等傑洛特回答,他就自顧自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你不關心這些事,白狼。你的心思不在這兒,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在轉移話題。”
傑洛特沉默不語,貝連加爾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有事兒,你就該說。幹嘛總是憋著?”
藍恩將手上的酒杯放到貝連加爾的辦公桌上,朝著老朋友伸出手晃了晃。
“拿出來吧。”藍恩催促著,“我看看誰給你寫的信,讓你大名鼎鼎的白狼心神不寧?”
傑洛特先是一貫的沉悶,但隨即在年輕人伸得越來越近的手面前,還是將包裡的信紙遞了過去。
信紙跟信封疊放在一起,紙張的手感已經有點發毛了,傑洛特一定看了它很多遍。
藍恩拿在手上展開一看,字跡歪歪扭扭,有點生疏,但看得出來只是寫得不熟練,而不是不識字。
信紙上頻繁的墨點,顯示出書寫者毛躁的性格。
這是希裡的信。
藍恩意外的抬眼看了看傑洛特。
他剛開始還以為,這是白狼遇到了感情上的難題,像是虧欠的舊情人什麼的。
然後現在葉奈法又跟他舊情重燃,左右為難之下才顯得比較糾結。
希裡的信你糾結個什麼勁?
這位亡國公主顯然在信中顯得心情非常明快。
‘我睡在一間叫做【宿舍】的大房間裡,你知道嗎?我的床大的嚇人.’
‘傑洛特,南尼克嬤嬤說我不該寫這些蠢事,因為信紙的篇幅不該被浪費,我該寫我現在學了什麼,學得怎麼樣。還有說我現在一切都好,這樣能讓你放心.’
“我確實一切都好,尤其是現在我又有了根新的羽毛筆,於是又能繼續寫了!南尼克嬤嬤看了這一段,她表揚了我,說語法把握的很準確。但很可惜,嬤嬤跟葉奈法還是互相不對付.”
‘我在神殿裡和尤尼德、凱蒂、愛若拉二世她們玩得最好,我們還一起去喂火雞。但有隻雌火雞非常好鬥,我懷疑它可能腦子有問題,就像是葉奈法說的,叫【狂躁症】的病.’
‘那隻火雞襲擊了我們!就在我們餵食的時候!我這次肯定了,它腦子絕對有病!但它根本傷不到我,我只用了一根樹枝!藍恩教過我怎麼跳躍,我跳的比它撲扇翅膀還高!,從上往下一下就把它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