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戲志才有十策,倒是郭嘉先忍不住了,只急得抓耳撓腮,問道:“先生還有什麼計策,快請一一說來。”
戲志才見郭嘉耍寶,笑了笑,道:“策一是售賣香皂,建立獨立的銷售點,以此為依託逐步建設情報網;策二是山寨正名,以安人心。這兩個方才已詳細說過。”頓了頓,又道:“前幾日郭兄弟命人釀的酒可好了麼?”
郭斌聽他忽然說到酒,心中不解,隨口道:“志才兄可是想要嘗一嘗麼?過了這幾日,該差不多了。”
看看天色將晚,眾人也即將回寨,便吩咐負責飯食的婦人做菜,又令管亥帶著幾個修好兔子窩的青壯去倉庫。
眾人來到倉庫儲存陶罐的所在,先拿一個陶罐開啟泥封,眾人只覺酒香撲鼻,似是比以前所飲更要濃郁清香。只見被捏碎的葡萄已經飄到了罐子口,郭斌讓人準備兩個清洗乾淨並仔細擦乾的陶罐,上面鋪一層細麻布。
待準備妥當,就接過木勺子將上層飄著的葡萄殘渣並部分酒液小心地舀出,倒在罐口蒙著的細麻布上。只見酒液透過細麻布篩到了罐子中,一會兒就只剩下葡萄殘渣了。眾人心想:“想必這就是酒糟了。”
只見郭斌一勺勺小心地將酒糟並上層的酒液舀出,又著人換了個罈子,將中層的酒液舀出倒了進去。只見這中層的酒液赤如血,從木勺中直衝進陶罐,在夕陽的餘暉下更顯得晶瑩剔透,光彩奪目。
待中層酒液舀完了,郭斌又命人將先前盛著上層酒液的罐子拿來,將剩下的酒液盡數倒了進去。只見這底層的酒液中飄著散碎的葡萄殘渣,經細麻布過濾,剩下的便全是鮮紅如血的美酒。
郭斌隨手拾了塊兒木炭,在罐子上做了標記。回頭對一直在一旁觀看的馬老說道:“馬老,就是這樣將酒漿分開來。中層的酒漿是上品,上下兩層的是下品,這些葡萄渣滓無用,儘可以倒掉。”
又轉頭對跟著管亥的幾個青壯道:“你們幾個聽馬老吩咐,將剩下的酒漿分開裝好,然後用之前的法子將罐子口封好,並做好標記。做完了今天晚上加餐,我早已囑咐林嬸子燉肉了,今天晚上每人加一碗葡萄酒,一碗肉。”說到這裡,不理歡呼雀躍的眾人,帶著兩罈子初步釀成的葡萄酒往自己房中走去。路上碰到回來的童淵、趙雲、郭全諸人,便喊了一同回屋去了。
回到屋內,見林嬸子正指揮著幾個婦人將做好的飯食往桌子上擺。見郭斌領眾人進來,忙道:“斌子,都弄好了,還缺啥你就招呼一聲。”
這林嬸子是郭家莊中人,按照輩分郭斌兄弟應該喊嬸子。平日裡安分守己,郭斌就跟郭永知會一聲,問了她以及家人的意見,算是僱了來山上給諸人做飯。因她是看著郭斌兄弟長大的,這寨中眾人對她倒是頗為敬重。
郭斌道:“嬸子受累了,今天晚上眾人吃酒,每人一碗嚐嚐鮮。年紀在十五以下的換成羊乳,便將那幾頭羊產的奶煮了,每人一碗吧。”
林嬸子忙應了,帶著眾婦人關門出去了。
這時郭斌扭頭對郭嘉道:“小弟,回頭給大伯寫封信,將賣香皂的銀錢換幾十頭羊來,最好是能下奶的母羊。以後年紀在十五以下的,不論男女,每天煮一碗羊奶喝。”想了想,又解釋了一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應多補些營養才是。”
見郭嘉點頭記下了,便邀眾人入座。郭斌看在座眾人,武有童淵、趙雲、管亥,文有戲志才、郭嘉、郭全(唔,勉強也算一個吧),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我郭斌也混到這一天了,帳下都是漢末頂尖的文臣武將,這要是回到二十一世紀說出來都沒人相信。
郭斌心中yy了一陣便忙招呼眾人入座了。本是十五歲以下不準喝酒的,可禁不住郭嘉和郭全死皮賴臉地軟磨硬泡,於是二人面前各擺了一個小碗,裡面倒了半碗酒漿。這酒雖然入口醇厚,不甚辛辣,酒精度卻是不低,足有三十度上下了。
眾人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暢快,又是酒又是肉的。只是知道郭斌有事要說,喝了一碗便都住了。席間,郭斌將戲志才今日所言告知眾人,除了管亥聽得一知半解,其他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心中都是暗道:“我等只覺得山寨衣食日以繁盛,哪想到竟還有如此兇險。”當下,看戲志才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沒想到,倒是郭全小子先開口,恭敬道:“先生竟然比狗頭軍師還厲害,不知道這五處隱患究竟要如何化解呢?”只聽得郭嘉一陣白眼。
戲志才道:“取名之事,不知郭兄弟有什麼想法了麼?”
“正要與眾人商議。”郭斌繼續道:“此處為伏龍山,便叫做伏龍山莊如何?”
見沒人說話,郭斌便向童淵問道:“師父,意下如何?”
童淵道:“你是莊主,自是你來決定。”
郭斌點點頭,環視眾人一眼,道:“既如此,以後便叫伏龍山莊吧,我等以後也算是有個名號了。”頓了頓,對戲志才道:“志才兄大才,方才說了兩策,那剩下的還要不吝賜教啊。”
戲志才抿著葡萄酒,道:“承蒙不棄,戲忠便獻醜了。”環視一眼,見眾人都看向他,才道:“這第三策,便著落在這葡萄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