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一進場便以極大的威勢震懾住場中眾人,雖有二十幾個太平道高手環伺,郭斌還是混若未見地來到王越身前,問樊阿道:“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樊阿道:“無妨,只是他本來舊傷便未曾痊癒,如今一番劇鬥,又添新傷,今日恐怕是無法動手了。”
郭斌點點頭,沒有說話,迴轉身子,問袁紹道:“大皇子呢?”
袁紹道:“大皇子無事,如今正與郭大五人在房中。”
郭斌心中大定,來到張梁對面,道:“張前輩,此番來我陽翟縣衙傷人,是何道理?”
張梁道:“其中道理,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嗎?我還是那句話,若你能投效我們,我今日便自行退去,你看可好?”
郭斌道:“我是官,你是匪,我要勸你投效官府才是,張前輩以為呢?”
張梁道:“郭潛陽,如今天子昏庸,十常侍禍弄權柄。你看天下大旱,有幾個做官的能管老百姓的死活?漢家逢天地之大終,當更受命於天,天帝使赤精~子下教大賢良師此道。大賢良師常說,內以致壽,外以致理,非用筋力,自然而太平矣。治身安國至太平,乃當深得其訣,御此者道也。我觀你在陽翟縣中收治流民之行,頗合天道,與我太平道之教義亦頗為契合。若能加入我太平道,以你的天資悟性,必可成為下一任道首。屆時,不僅可統帥我太平道三十六方,幾十萬信徒,更可得大賢良師的悉心教導,習得其超卓武藝,又可造福天下萬民,豈不是一舉數得之舉?”
郭斌道:“我郭潛陽既為漢臣,自是曉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的道理。我本一山野小子,得天子看重,方得任一縣父母,封伏龍亭侯,可謂深受聖上厚恩。所以救治流民,欲報陛下知遇之恩是其一,因自己心中不忍是其二,卻沒有使天下至太平的遠大理想。張前輩此舉,卻是緣木求魚了。”
張梁深知,此時並非遊說郭斌的好時機,見郭斌如此說,便道:“既然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郭斌卻道:“前輩此前身受重傷,郭斌若與前輩動手,便是不知好歹了。”扭頭對管亥道,“中正,你來向張前輩討教幾招。”
管亥應諾出陣,向張梁拱手道:“伏龍山莊管亥,請張前輩賜教。”
郭斌之所以不與張梁動手,絕不是因為他身受重傷,而是他看出來太平道雖來了二十幾個高手,卻僅有四人是勁敵。一個是張梁,一個是上次圍攻袁紹時與趙雲對戰的漢子,還有一男一女兩個老者。這些人中,以哪個年老男子給人感覺最是深不可測,是郭斌給自己留下的對手。
思忖間,管亥已與張梁動上了手,二人均是力大之輩,招式上亦是大開大合,在這個小小的院子中捲起呼呼地風聲。
甫一動手,郭斌便看出張梁行動並非那麼敏捷了,想是上次的傷口尚未痊癒。想也可以理解,張梁自受傷後東奔西跑的,居無定所,缺醫少藥,自然好得要慢得多。直到在賈仁的掩護下進城後,方能進入地道安心療傷。加上有劉公公的協助,其傷口癒合的速度便要快很多。可是連王越這個得到及時治療,並有這時代最好的醫療條件的人都沒有好利索,更何況張梁了。自然,這裡面有王越受傷過重的原因,可張梁的傷口亦未能得到很好的保養。
因此,管亥舞動長槍,以他自身所學兼拼刺法與張梁相鬥,竟有來有往,一時間定不致落敗。只看得一旁的郭斌暗暗點頭:看來每日與高手對戰論武,於武道的晉升果有非凡的效果。管亥便是一直有趙雲、郭斌、關羽等人與之對戰,方能有今天的進步的。
此時,一直站在張梁身後,曾與趙雲交手的那人躍進場中,咬牙切齒地向郭斌道:“郭斌,今日我便來領教領教你的百鳥朝鳳槍法。”
郭斌拱手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道:“某家波才,今日我便要你的狗命!”
竟又是個歷史名人,不過其名並非那麼如雷貫耳罷了。只是見他咬牙切齒,一副與將自己擰爛撕碎的樣子,郭斌奇道:“在下與閣下素無仇怨,閣下為何口出惡言?”
波才道:“當初你殺的那個使匕首的便是我的親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