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生津止渴,消除疲勞。]
徐晨安率先推開了知希堂的大門,牆邊摸索著開啟了走廊的燈,這才領著沈陶陶進門。
“徐哥,你怎麼又回來了?”值班室裡有人值班,聽到門口的動靜過來檢視,發現是去而復返的徐晨安,不由得納悶地問他。
“嗯,回來有點事。沒事,你去歇著吧,不用管我。”徐晨安跟他打了聲招呼,招呼著沈陶陶穿過後院,拐進了他的休息室。
沈陶陶之前來過一次,對這裡也不陌生,只不過對於屏風後面的小天地,她還是第一次涉足。
“我有時候會留在醫館加班,就在這佈置了個小休息室,條件是簡陋了些,你湊合一下。”徐晨安手腳麻利地替她換上了一次性的床單被罩,讓她先躺著休息一會。
床不大,就是很普通的一米二的單人床,被徐晨安用一道屏風間隔開來,勉強算是個休息區,床品倒是備得齊全,顯然他是經常睡在這裡的。
沈陶陶早就困得不行,自然不會再挑剔什麼,乾脆利落地蹬了高跟鞋,爬上床鑽進了被子裡。
隔著一層單薄的一次性被罩,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陶陶的心理作用,總之她是覺得能嗅到上面淡淡的柑橘味道,是和徐晨安身上的一模一樣的氣息。
起先她睡得並不踏實,但鼻尖的味道淡而清冽,聞著便讓她心安,漸漸也就睡熟了。
徐晨安先是去藥房搜刮了一番,然後又去借用了小廚房。
幹桂花3克,冰糖3粒,藥用烏梅6顆。水燒開之後先煮烏梅,等到水的顏色變深之後,再放入冰糖,用文火煎著,最後再撒上一小把桂花,就可以關火出鍋了。
湯碗太熱,盈盈地往上冒著熱氣,哪怕託著碗底,還是會覺得燙手。徐晨安找了個托盤端在手裡,這才去找沈陶陶。
沈陶陶正張牙舞爪地睡得正酣,大喇喇地霸佔了整張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疑,她把被子堆成了一個長條,一條腿跨在上面,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騎在了被子上。
“陶陶,先別睡,把這個喝了吧。”徐晨安將醒酒湯放在桌子上,走上前拍拍沈陶陶的肩頭,把人叫醒了。
沈陶陶眼珠子轉了轉,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卻忘了自己此刻是躺在徐晨安的休息室裡,一米二寬的床板根本就不夠她發揮,轉眼間就栽了下去。
“小心!”徐晨安情急之下直接快步上前兩步,一條腿懸空,另一條腿的膝蓋一彎,跪在了床上。可還是晚了,他才剛把手伸向她,就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
“哎呦!”沈陶陶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面上,一瞬間痛得她蜷縮起來,感覺屁股都要被摔成好幾瓣了。
瓷磚冰涼,沈陶陶睡得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也覺得有些受不住,藉著徐晨安的力,被他拉了起來。
尾巴根還是生疼生疼的,沈陶陶用手揉著,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看她這無精打采的樣子,徐晨安生氣又無奈:“頭疼不疼?”
他不問倒還好,這一問啊,沈陶陶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疼,特別特別特別疼。”
她連用了三個“特別”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卻自覺沒有誇大其詞,是真的覺得難受,頭疼得快要炸開了。
徐晨安將醒酒湯端到她面前,勺子也遞到她手上:“給你煮了醒酒湯,還熱著呢,趕緊喝了吧。”
沈陶陶本能地往後面躲,直到被椅子靠背擋住了,再也避無可避,只得嘆氣:“我不愛喝這個,太難喝了。”
她喝醉的時候不太多,家裡的阿姨每次都會煮醒酒湯給她,可那玩意她真的覺得好難喝啊。
把生蛋清、鮮牛奶和霜柿餅放在一起煮,煮出來的味道奇奇怪怪的,特別的腥,她完全接受不了。
“不難喝的。”徐晨安用湯匙攪拌著碗裡的湯水,極富耐心地等它晾涼,才重新端到沈陶陶面前,“我用青梅煮的,皮薄肉多的那種,應該還挺好喝的。”
沈陶陶皺眉,還想再拒絕,剛一張口就被餵了一勺醒酒湯。
酸酸甜甜的味道縈繞在舌尖,是出乎她意料的好喝。沈陶陶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一下剛剛的味道,齜牙對著徐晨安笑:“還真挺好喝的呀!”
徐晨安也笑,將勺子又遞還給她;“那就快喝了吧。”
眼看著自己再享受不到徐晨安的投餵,沈陶陶心裡還是難掩失落的,不過福利這種東西嘛,偶爾為之,她也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