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安調出通訊錄的介面,推到沈陶陶面前:“這是杜醫生的電話號,你可以存一下,下午我知會他一聲,讓他配合你的工作。”
“好。”沈陶陶接過他的手機,將號碼認認真真地存了下來,然後還給了徐晨安,“對了徐醫生,我能加一下你微信嗎?有什麼問題的話,也方便問你。”
“微信?”徐晨安一愣,笑著婉拒了她,“我不太常用微信與病人聯絡,有問題的話,可以打門診的電話諮詢。”
“沒事沒事,徐醫生你已經那麼忙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又一次被他明明白白地拒絕了,沈陶陶深知他這是在跟自己劃清界限呢。
對呀,他只不過將她當做普通病人而已,她又憑什麼厚著臉皮找他幫忙呢?沈陶陶心下黯然,勉強扯著嘴角跟徐晨安笑了笑,默不作聲地埋頭喝湯。
徐晨安又去給她點了一份龜苓膏,說是醫館自己熬的,口味正宗。他下午還有門診,自然是耽擱不得,吃完飯便匆匆回了診室。
沈陶陶也就沒多停留,吃過飯之後便開車回了報社。至於那份龜苓膏,被她完好無損地留在了餐桌上,一口都沒動。
等她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才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新的工作群,是主編為了夏季養生專題而建的,看樣子這個專題還挺受重視。
有了這麼一段小插曲,沈陶陶一整天的心情都是壓抑的,下班後就早早回了家。
工作之後,她就在報社附近租了個小公寓,上下班方便了不少,只偶爾才回父母那裡住。最重要的是,她是個典型的夜貓子,沈母難免因為她作息的問題天天對她耳提面命,她也就圖個耳根清淨了。
家裡冷冷清清,沈陶陶也沒什麼胃口做菜,就隨便煮個面解決一下,難得有了早睡的念頭,洗過澡就爬上了床。
怕什麼來什麼,睡到半夜她突然覺得不踏實,跑到衛生間一看,果然是老朋友造訪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又倒頭再睡,等沈陶陶再睜開眼睛,果然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她還賴在被窩裡不想起床,猛然想起來自己這個情況,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去針灸。在網上搜了搜,也沒找到什麼確切的答案,沈陶陶只得艱難地爬起來,翻箱倒櫃去找醫館的電話。
她記著第一次去醫館的時候,掛號處的小護士給她拿了張卡片,上面就印著電話號,被她隨手塞進了包裡。
沈陶陶找出那天背的包,將手提包翻了個底朝天,才終於從一個夾層裡找到了她胡亂塞進去的名片。名片早就被折了角,在硬卡上留下了很深的摺痕,看著有點慘不忍睹。
猶豫了片刻,沈陶陶還是輸入了上面印著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是前臺的小護士接的,沈陶陶支支吾吾地問她,大姨媽造訪還能不能針灸,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擱下手機,沈陶陶大大地鬆了口氣,說實話她現在是真的不太想見到徐晨安,她從來沒覺得大姨媽到場得這麼及時過。
只是,專題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過了幾天開策劃會的時候,主編果然提到了這個食療專題,還點名問沈陶陶把醫生定下來沒有。
知希堂祖孫倆的名氣不小,在H市也算是有口皆碑,若是能請到徐晨安,銷量上自然就有了把握。
沈陶陶無奈,苦著臉說徐晨安不同意親自做顧問,倒是推薦了他們醫館的另一位醫生。只不過她心裡還憋屈著,拖拖拉拉的,倒還沒去聯絡那位杜醫生。
總編也在,聽了倒是很感興趣:“小沈,你說的是知希堂的小徐?”
“是的。”沈陶陶突然被大佬點名,嚇了一跳。
“那沒事。”總編了然一笑,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這個我來安排,你等我訊息就是了。”
有大佬出馬,效率果然是不一般,第二天沈陶陶就收到了通知,說徐晨安已經答應了下來。
沈陶陶心裡還窩著火,聽到了訊息也沒多大反應,意興闌珊地回了句“收到”,繼續做手頭的工作。
嘁,什麼人嘛?她去請還口口聲聲說實在是忙得抽不開身,這不還是答應了?
可她心有芥蒂是不假,工作卻還是要照常進行的,再是不情願,沈陶陶還是得去見徐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