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悠悠轉醒。
冥火球從藍芯的掌心溢位,懸浮於半空中,火紅的光照亮了整片叢林,血液魔藤猶如一隻只巨蟒堆積如山,層層疊疊的一直延續至視線的盡頭。
“快把我哥哥放出來!”
張仙提氣頻頻揮出利劍,使出最上乘的看家本領,冰冷的劍花如雨點般射出,嗖嗖嗖地刺進了血液魔藤裡。
藍芯也彈射出一道道冥陽純火,將血液魔藤表面點燃了,烈火很快燃遍整片樹林,將夜空映照得一片通紅。
“我將在烈火中得到永生……”
空靈而蒼老的聲音自森林深處發出,血液魔藤緩緩地蠕動著身子,如激起的滾滾波濤,將烈火一點點地吞噬殆盡,整片林子很快又變得暗淡下來。
這陡然的光變,讓藍芯和張仙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老婦人聲音再次從森林深處發出,“兩位可愛的小姑娘,沒用的,你們再怎麼折騰也撼動不了我的根魂,我知道你倆都喜歡這小子,你們都有大好的前途,可不要為了這小子浪費時間,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待我吸乾他的血,我再向藍色妖姬請功……”
藍芯和張仙知道夏宇龍在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二人急得哇哇大哭起來。
急性子的張仙一邊抹掉眼角的淚水,一邊提劍飛身而起,喝道:“老妖婆,把哥哥還給我……”
話說間,密集如雨的劍花已“嗖嗖”射出,她的身體也落入了血藤之中,又喝道:“即使我救不了哥哥,我也要與哥哥一同去了!”
“呼……呼……”
一道道幽藍色暗波爆閃,血液魔藤深處爆發出強大的暗魔之力,張仙纖細的身子骨被反向推出,落入了一棵大樹下的草叢裡。
張仙翻身爬起,她已無暇顧及一身的凌亂,提起手中利劍又要攻上前來,“該死的老妖婆,放了我哥哥,不然我們與你沒完!”
一根手臂般粗大的紅色藤條自萬藤中分化而出,緊緊地纏繞住了張仙的身體,她欲動不能,嘴上的喝罵聲變成了悠悠的哀求聲:“老婆婆,我們與你無冤無仇,求你放了我哥哥吧,如果你非得吸我們的血,我願用我的命來換我哥哥的命。”
林中安靜了片刻,血液魔藤深處又傳來了那蒼老的老婦人聲音:“你就別再求我了,我不會傷害你的,也不會傷害你的姐妹,你們快走吧,這個廢物不值得你們同情,更不值得你去愛,因為你是……”
話到此處,那老幽婦的聲音突然打住了,只留下了這到口不到肚的半截話。
張仙起了警覺,追問道:“因為什麼?”
“哼哼……”老幽婦陰笑兩聲,“因為他是龍族人,龍族人就該死,他們是三界中最可恨的人,他們與我們魔界勢不兩立……”
“不!”
張仙打斷了老幽婦的話,“我不是問哥哥,因為我是什麼,你為何要放了我?”
想到與黑衣人纏鬥每次陷入絕境時,黑衣人卻一次次地放過自己,而魔藤對自己似乎也存有畏懼之心,張仙更是滿腹疑竇,她覺得此事並非這麼簡單,在她身上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難道自己與魔界存在某種聯絡……
想到這裡,張仙不寒而慄,額上的冷汗一顆顆滲出,正當她心亂如麻、六神無主的時候,老幽婦哈哈大笑起來,輕蔑地道:“你是誰與我何干?別以為自己長有幾分姿色就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一個江湖野女不值得我殺,在凡人與龍族之間,我當然是要喝龍血了,凡人的血我吸得都想吐了,也該嚐嚐新鮮事物了,哼哼,小丫頭片子,方才我只是口誤罷了,可別往心裡去哦,我對你倆的血一點興趣也沒有,可別自作多情了!”
聽了老幽婦的話,張仙從悲恐中驚醒過來,她在心裡釋然道:“我怎麼可能與魔界有聯絡,我爹爹媽媽一定也是被這些魔道人士給害的……”
思索間,張仙已被纏繞她的血液魔藤遠遠甩出,又掉在了原先的草叢裡。
心急如焚的藍芯亦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渾身解數已經使盡,想不出任何法子了,她眼淚婆娑地向冥火球中的五鬼求救,但冥火球裡寂靜無聲,五鬼猶如石沉大海,即不應答也沒有任何響動。
“你們這些懶鬼,都給我出來,哥哥有難,你們都當了縮頭烏龜了嗎,先前是怎麼承諾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