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杖法師輕咳幾聲,罵道:“你們還沒爬上來嗎,都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那為首的騎士急道:“法師您再耐心等等,怕是我們要搭人梯才把您老人家給救下來了。”
靈杖法師又喝道:“他們都跑了,還不快給我追去。”
“那……那……您呢?”
“先留下幾個人幫我,其他人快跟上去,若是把他們弄丟了,我饒不了你們。”
夏宇龍他們四人逐漸跑遠了……
張仙靈感來襲,編出了順口溜,她與藍芯齊聲唱道:“肺癆鬼、肺癆鬼,吊在樹上要見鬼,有本事親自追,定讓你來無回,肺癆鬼、肺癆鬼,這該死的倒黴鬼,一口唾沫是血水,吐出來的是髒水……”
聽著漸漸遠去的嘲笑聲,困在古樹上的靈杖法師除了咬牙切齒,卻是無計可施。
他輕咳嗽幾聲,朝著古樹林深處喊道:“你們兩個小妖女,我要剝了你們的皮、喝了你們的血、吃光你們的肉。”
半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
大鬍子的臉越來越慘白,他掉下隊來,喘著大氣,說道:“龍兄弟,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你們先走吧,翻過這座山頭或許就能把他們甩掉了,我……我……負責殿後,送他們幾個簽名,依我這身板子一個能抵他們十個呢。”
說著便有氣無力地向身旁的古樹上靠去。
夏宇龍一臉驚疑,他走了回來,扶著大鬍子問道:“胡大哥,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咋的了?”
大鬍子呵呵一笑,回道:“還能咋的,屁股開花了,也不瞞你說,剛才在擺酷的時候捱了一箭,唉,要是射中了其他地方還好,卻偏偏射中拉屎的地方,屁股連著腿,總是覺得氣力快要使完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話說間,他已伸出右手,咬緊牙關,硬生生將肉裡的箭頭給拔了出來,竟是沒有吭一聲,右眼眶周圍的面板在不停地抽出,額上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來。
血淋淋的利箭有半指長,箭頭上佈滿了魚鉤般的倒刺。
藍芯瘮得慌,問道:“胡大哥,您不痛嗎?”
大鬍子看著利箭,“哼”了一聲,說道:“唉,這賊人可真夠狠得,連弓箭都做的這麼邪門,哼,古有關公刮骨療傷,今有我胡某屁股拔箭,看來也可名垂千古了,今後講給我兒女子孫聽,他們定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張仙撇嘴說道:“你就吹吧,反正牛皮吹大了你也不會死。”
這箭大鬍子不拔倒好,經他這麼一扯,舊傷非但不能癒合,又割破了傷口中的嫩肉,血液從傷口裡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呦呵!”大鬍子又驚又憨,“竟有這麼嚴重?”他伸出大拇指按住了傷口,又道:“這血可金貴了,可別讓它流乾了,一滴血十個雞蛋都補不回來……”
他看著張仙和藍芯急急地問道:“兩位好妹子,你們身上可有繡花針,像這樣的傷口我身上到處都是,哪用得著什麼藥啊,我只想為它打個補丁,先把血止住,總不能一直這樣用手按著它吧。”
在這當口上誰都著急,大鬍子卻還有心情說些逗趣的話兒,莫非他有了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不會這麼輕易地死去,還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看著大鬍子的囧樣,藍芯抿著嘴搖了搖頭,她本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張仙懷抱長劍看著大鬍子的一舉一動,不笑不語,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大鬍子看著張仙嘿嘿一笑,他本想求她賜予金瘡藥,可想到自己事先已誇下了海口,現下是難以啟齒的了……
他又轉臉看著夏宇龍,略帶憂傷地道:“好兄弟,我總感覺今天我會死在這裡,你們快走吧,不要理我了,演唱會是開不成了,等會兒他們就追上來了,讓我拖他們一些時日,只要你們逃出賊人的魔掌,我死而無憾了。”
夏宇龍看著張仙急道:“仙兒,望你不計前嫌,眼下也只有你能救胡大哥了,哥哥求你了。”說著,便拱手正要單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