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鬍子長嘆一聲,坐直了身子,“我見吳將軍暴屍賬外,心裡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執意要與西風賊人決一死戰,但官州幾次捎來書信,讓我領兵退回埡口關,說是梁國準備與西風賊人議和……”
話到此處,他怒哼一聲,又道:“說是講和,其實就是投降,換個說辭罷了,這事我們尚且還能接受,更可恨的是,還要割讓中原邊陲一大片土地讓與西風賊人……”
“啊!”張仙打斷了大鬍子的話,“龍古鎮乃梁國之地,豈能拱手讓給別人,那皇帝真是糊塗到家了,如果讓我見了他,我非一劍宰了他不可。”說著,她把長劍重重地往地上一頓,臉上掛滿了怒色。
藍芯捧著雙頰輕嘆一聲,說道:“割地可不是一件好兆頭啊,他們豈會僅滿足既得利益?長此以往,離亡國也就不遠咯!”
半晌,夏宇龍又問道:“胡大哥,梁國皇帝說要割地,您受不了這個氣,才離開軍營的?”
大鬍子嘿嘿一笑,回道:“兄弟,太小瞧你胡大哥了,我是這麼窩囊的人嗎?聽說要割地,我帳下的兩千兄弟瞬間炸開了鍋,他們有的勸我起兵反梁,有的叫我死守營地,與西風賊人同歸於盡,我與兄弟們保證,就算割了我屁股上這坨肥肉,也絕不能丟一寸土地……”
他將臀部撅了起來,似乎是想讓夏宇龍他們知道他的屁股是多麼的大,多麼的豐滿……
看到張仙瞪來的雙眼,他自知失禮,迅速把屁股放了下來,嘿嘿笑道:“但眼下形勢對我們不利,只能智取,殺他個措手不及,後來左將軍獻上一計,何不來個順水推舟,以說和為誘餌,在談判桌上先取敵方大將首級,趁軍心大亂之際,來個裡應外合,將西風賊人圍殺于軍營之中……”
張仙笑道:“西風大軍定是被殺得潰不成軍了吧,後來才遭至他們更猛烈的反撲?”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終於主動和自己攀話了,他心中一陣狂喜,但卻故作深沉地長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死而無憾了,誰曾想,他左某人卻是個貪生怕死之輩,你說要不要命,在談判桌上他揮刀朝我胸口砍來,血液蹭蹭往外冒,哎呦,我那個乖乖,當時的場面就像殺豬一樣……”
他陶醉地揉捏著胸前兩顆碩大的胸肌,向張仙投去了喜愛的笑容:“還好仙妹子將我治好了,好妹妹可是當今的活神仙啊……”
“唉唉唉,別扯這些沒用的!”張仙打斷了他的話,將他醞釀好的那些讚美之詞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大鬍子臉上仍掛著笑容,繼續往下說道:“由於他左某人揮兵倒戈,這場精心策劃已化作泡影,隨我而來的那五百號兄弟全都死在了西風大軍的亂刀之下,沿路埋伏的六百個兄弟也都死在了亂箭之中,逃出重圍時我們也僅剩十來個兄弟了。”
想到西丹古國的滅亡是人心不齊所致,藍芯唉聲嘆道:“兩軍交戰,戰術與詭計均在伯仲間,最怕的是人心不齊,這賣主求榮的勾當我是見得多了!”
張仙厲聲道:“這左將軍卻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牆頭草,西風族人也豈能容得下他?”
夏宇龍問道:“胡大哥,左將軍怕是與西風族人事先串通好的吧,之前沒有察覺嗎?”
大鬍子思考片刻,回道:“我看不太像,怕是臨時起意,我們殺出重圍時,發現他已被捆綁,帶入了另外的營帳中,平時我待他如自家親兄弟,在軍中他時常呼我為大哥,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通敵,唉,他就是膽小怕事。”
張仙撇了撇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左將軍胸膛之下隱藏的是紅心還是黑心你能看得清楚的嗎,一聲大哥就把你給弄迷糊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替那叛徒說話。”
大鬍子沉吟片刻,帶著憤怒而又自責的語氣說道:“是啊,他左某人在我胸膛上砍下的這刀也夠狠的,如果我避讓不及時,早就被劈成了兩半,怪我看錯了人,白白斷送了這麼多弟兄的性命……”
“謝特、法克……”
他越說越激動,開始爆出了一大串罵人的英語,聽得夏宇龍他們三人一頭霧水。
待他的情緒稍微有所平復,夏宇龍又問道:“胡大哥,咱梁國真割讓土地給西風部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