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龍他們三人的心跳已到了嗓子眼,但每人全身熱血沸騰,全然做好了應戰的準備,只聽得身後撲撲聲響起,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廢墟中竄了出去。
另外幾個當差的提著官刀凶神惡煞地衝上前來,突然他們停止了急匆匆的腳步,都如釋重負地噓噓了幾聲。
那為首的當差喝罵道:“你他孃的,你真是土鱉,能不能沉穩些,一隻白鷺都把你嚇得尿了褲子,怕是你只要見到白色的東西就認為是那女鬼了吧?沒骨氣的東西!”
“我……我……”那當差的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和尚輕嘆一聲,說道:“阿彌陀佛,如今你們都已是草木皆兵,不就是你們當中有三個兄弟被那女鬼吸乾了陽氣,一命呼呼了嘛,出門之時你們一個個叫囂著要將那女鬼給碎屍萬段,一路走來你們的銳志已逐漸喪失,都變得膽小如鼠起來了,唉……這裡哪裡還有那女鬼的身影?”
聽了和尚的話,為首的當差臉色大變,他對著廢墟咬牙切齒片刻,隨後轉過身來,笑容可掬地迎合了上去,說道:“還好有兩位法師全力相護,否則我們幾兄弟的性命早就栽在那女鬼手中了,我們全聽兩位大師的便是。”
和尚淡淡一笑,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天經地義的事情,何況我陽界與陰界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你們官家不捉拿她,我們也會把她擒了去,那女鬼已往西方逃去了!”
話畢,他領著兩個小沙彌向前方緩步而去,那“啵啵”的木魚聲再次響起。
道士輕咳一聲,奸聲道:“哼,誰不知道她往西邊去了,我只是想看看在這附近還有哪些不乾淨的東西,你以為女鬼就怕你手中那又笨又重的禪杖麼?我這佛塵她也是怕得要緊咧……”
說著,他緊跟了上去,那仙童手中的鈴鐺又“噹噹”地響了起來。
為首的當差領著其他幾個弟兄垂頭喪氣地也跟了上去。
只聽得為首的當差唱道:“可憐了我家裡的騷婆娘,已被隔壁老王盯上,怎能讓我心不慌,哎呀我的婆娘啊,你何時才能走入我心房……”
肉麻的歌聲轉過了前方的山坳,漸漸地遠去了。
夏宇龍他們這才從廢墟中爬出,張仙一邊抖著身上的雪花,一邊捧腹大笑,學著那為首的當差咬牙切齒的樣子,說道:“你……你這老禿驢,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嗚嗚,算了,我打不過你,算你贏了……”
說著,她又哈哈大笑起來,又道:“那官爺一定是想這麼回應和尚來著,還唱什麼騷婆娘,真是掉了我一身雞皮疙瘩。”
藍芯笑道:“姐姐學得可真像啊,方才我也差點笑出聲了呢,那官爺兩面三刀,卻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啊。”
張仙“呸”了一聲,說道:“與大鬍子一般德行,可惡心死我了,再讓我見到他,我給他好看……”
她把長劍插入劍鞘,又道:“還有那臭道士,一看就是一身的肺癆病,怕是時日不多了吧,哼,他與和尚水火不容,卻又為何會走到了一起?”
藍芯笑道:“方才和尚不是說了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麼,怕是他們都收受了官家的錢財了吧,誰抓到姑姑,誰可是立了頭功,有誰想將這份肥差拱手相讓了?”
鵝毛大雪自天空中又零零星星地飄落了下來……
夏宇龍看了看天色,說道:“不說這些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啟程了。”他將鐵鍬插入腰間,領著藍芯、張仙和大天二向山上走去。
他們爬到山巔之上,放眼望去,四周是一望無盡的茫茫雪山,先前那個和尚、道士還有幾個當差的還在雪地中緩步前行。
夏宇龍攤開手掌,接了幾片雪花,長嘆一聲,說道:“這才剛入冬,雪就下得這麼的急了,今年的冬天可是冷得緊啊。”
張仙環顧四周,問道:“哥哥,我們要往哪裡去,先回乾坤派還是往中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