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鬼氣道:“這該死的老水,誇下海口的也是你,遲到的也是你,打賭的也是你,這臉都被你丟盡了。”
水鬼不自然一笑,道:“這是我與仙姐的事,與你們幾個無關。”
張仙捧腹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可是真有趣啊,我什麼時候成你仙姐了。”她看著水鬼,還真有些喜歡他那滑稽的樣子。
水鬼嘿嘿笑道:“方才你說了,願賭服輸,我也得證明我輸得心服口服不是!”
突然,夜空中傳來了藍色妖姬悠悠哀哀的哭喊聲:“我的兒啊,你在哪裡啊?娘找你找得好苦啊,娘要與你一道把這三界所有看不起我們的人都殺了,兒啊,你在哪裡啊……”
這聲音聽得極為瘮人,讓人背心陣涼、頭皮發麻。
眾徒孫都紛紛提劍,四下張望起來,五鬼也頓然化成了幾道光進入了藍芯體內的冥火球中。
藍色妖姬的聲音越傳越遠,漸漸地消失在了深空之中。
此時,記恩領著四個黑衣人從乾坤派側門外走了進來,黑衣人手中提著的並不是護手鉤,而是乾坤派習武的長劍。
蹊蹺之事接踵而來,眾徒孫又驚又駭,心下紛紛揣測二位師公葫蘆裡究竟賣的是啥藥?
記恩一臉驚異地看著地上那簸箕大的坑和滿地的水桶,他也不知道在大院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名黑衣人摘下臉上的面紗,正是向山的幾名愛徒德康、德忠、德健、德心。
但在場的人仍弄不明白為何乾坤派的人為何會有這身行頭打扮。
姚半仙解釋道:“有黑衣人來犯,我們想用黑衣人對付黑衣人。”他看著記恩問道,“那黑衣人呢?”
記恩回道:“已經跑了。”他的話語裡充滿了惋惜。
姚半仙環視眾徒孫道:“大家不必驚慌,黑衣人已經被打跑了,留下兩桶水,把其餘的水抬到伙房,都回去休息去吧。”
徒孫們把水抬到伙房後紛紛散去,一些多疑的徒孫心裡犯起了嘀咕,認為這事情並非這麼簡單,一定是師公還未將實情告訴他們。
德康、德忠、德健、德心把留下來的兩桶水抬到了姚半仙屋內,姚半仙又叫來了夏宇龍、張仙和藍芯。
房門才剛關上,姚半仙便埋怨起了記恩,說道:“趁這大好時機,為何不把他給抓住了,多可惜啊!”
記恩嘆道:“他已被我們圍住,夜空中突然落下一顆流星,向我們乾坤派砸來,當時我們都被驚到了,待回過神來,他已不見了人影,我們開門去追,他正被一黑影拖著飛出了龍古鎮,速度極快,我們哪裡追趕得上,大天二獨自追了上去,我擔心它出什麼事情,把它給叫了回來。”
德康點頭應道:“二師公說的沒錯,是那流星惹的禍,不然我們真抓到他了。”
姚半仙輕嘆一聲,看著德健問道:“他究竟是何人,弄清楚他身份了麼,是不是我們乾坤派內部的人?如果是的話,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德健回道:“很像,但也不是很肯定,我們在與他打鬥時發現他使出的並非我派功夫,在與他過招時,我按師公教與我的說道,‘向山師父說了,只有以黑衣人對付黑衣人,才能將黑衣斬殺殆盡,師公也說了,其他人不殺,就殺西風黑衣,只要能殺掉一個,他傳授一套絕世神功。'那人突然說道,我也是本派之人,與你們一同裝扮的黑衣人……”
姚半仙急忙問道:“聽清楚是誰的聲音了麼?”
德健沉思片刻,搖著頭回道:“當時打鬥的場面有些混亂,而且他面部被黑紗遮著,還真沒有聽清楚是誰的聲音。”
姚半仙頗感惋惜,又追問道:“後來呢?”
德健又道:“他說那話時,聽出他有些害怕,我說,誰信你,我乾坤派的徒孫有其他門派的功夫麼,他笑道,這是我隨意耍出來的,說著便使出了我乾坤派功夫,再後來二師公趕到時,一掌便打在了他的背上。”
姚半仙心下大喜,急道:“他功夫出自何路?”
“像是向天師伯的,又像是向地師伯的,又像是向雷師伯的,也像是向風師伯的……”德健將前面的師伯都點了個遍,隨後又點到了向澤師叔。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鬍,心想,德健發現不了是何人也不能怪他,畢竟乾坤派的功夫本是同根同源,所有的招式都相同,只是各人的悟性不同罷了,這“潛伏者”的事情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不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想到這裡,姚半仙看著記恩問道:“記恩哥,既然你把他打倒了,一定是傷到他了?”
記恩搖了搖頭,回道:“那人的功夫也不俗,而且我這掌法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別說是傷到他筋骨了,連在他身上留下印記都難,方才他應是被那流星嚇到,才被我打到一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