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怎麼了?”
姚半仙他們被嚇得又往後退了幾步,有幾個膽小的徒孫拔腿便向門外跑去,口中驚叫道:“變怪獸了,變怪獸了……” 聽著那幾個徒孫的叫聲,向山一臉的震怒,他欲提掌打去。
姚半仙搶上一步,擋在了掌前。
向山回過神來,震怒的臉瞬間哭喪起來,說道:“師父,徒兒心意煩亂,惡念眾生,控制不住自己,徒兒害怕闖出禍事來,還請師父拯救徒兒……”說著便淚流滿面,不能自已了。
姚半仙擦拭著額上的汗珠,顫聲道:“你是我的乖徒兒,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向山哭了半會兒突然性情又變得暴躁起來,他發出兩聲狂吼,震碎了浴桶,藥水奔瀉而出,流到了陰陽宮的每個角落,他唉聲喊道:“師父,救我、救我……”
話說間,他又昏睡了過去。
向天他們把向山抬至了太極石床上躺下。
鬧騰的陰陽宮中總算恢復了平靜,放眼望去,宮中一片狼藉,徒孫們忙著收拾了起來。
姚半仙捋著下巴上的山羊鬍,長嘆一聲,說道:“山兒自己也說了,他惡念眾生,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方才那掌若不是我及時擋著,那幾個徒孫哪裡還有性命!”他的話語裡充滿自豪,畢竟向山還是被他的師威所震。
記恩問道:“如果向山醒來大開殺戒怎麼辦?”
姚半仙一臉憂沉,掐指片刻,思索著回道:“這世間惡與善如同陰陽總是相伴相隨,又相互剋制,火焰麒麟的野性已滲入了向山的骨子和靈魂裡,我結合向山的生辰八字算了一卦,向山純善的本性足矣壓制住他體內的野性,唉,但願火焰麒麟不是惡獸,如果惡獸可就不好說了……”
“是惡獸那又會怎麼樣?”張仙著急地問道。
姚半仙朝躺在太極床上的向山看去,回道:“傻丫頭,惡與善你還不知道麼,正如你記恩爺爺說的!”
“啊……”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向天他們七人想起與火焰麒麟纏鬥時驚心動魄的場面,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姚半仙的心裡比誰都複雜,他不知救活向山是福還是禍?
為了掩人耳目,姚半仙把陰陽宮給封死了,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並吩咐向天他們七人全天候值守於陰陽宮四周,同時傳出風聲,說向山正在陰陽宮中閉關修煉火焰麒麟掌第九重。
姚半仙這樣安排是有原因的,一來是他乾坤派人心已經渙散,他要穩定人心;二來是故弄玄虛,對那群黑衣人形成震懾。 這些天也算是消停了下來,一晃又過去了五天時間,向山卻遲遲沒有醒來。
這天傍晚,西邊的天際霞光萬丈,將破敗沉淪的龍古鎮映照得通紅透亮,這是日落前的迴光返照,短暫而絕美。
吃過晚飯,夏宇龍、藍芯、張仙還有大天二一起來到大院中的涼亭中閒耍。
藍芯又無意中談起了浪跡天涯的事情,張仙拍手叫好,應和著要一起浪跡天涯。
夏宇龍深思片刻,道:“無論如何先得讓乾坤派渡過這難關,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人活一世得為天下蒼生做些事情,不能總苟且偷生!。”
他略帶憂鬱的臉龐在霞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的俊朗,讓藍芯看得著了迷。
夏宇龍有些不自然,支吾道:“為……何……這般看著我,我臉上有花麼?”
張仙笑道:“傻哥哥,人家芯兒是喜歡你咧,被你的容貌給迷住了,我從小看到大,早就看膩了,有什麼好看的嘛。”
藍芯回過神來,紅著臉說道:“哪……有了,我只是覺得哥哥他……”
張仙追問道:“你又發現宇龍哥哥什麼優點了?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快說給仙姐聽聽?”
藍芯笑著回答:“小時候父皇經常和幾個皇兄說,男子漢大丈夫應為國為民為蒼生,哥哥方才說的話我覺得他比原先成熟了很多。”
張仙撇著嘴說道:“我為何沒有發現他成熟在哪裡呢,哈哈,芯兒一定是愛屋及烏吧!”
藍芯一臉正色地道:“仙姐,您可別這麼說,哥哥真比我在靈山上認識他那會兒成熟了許多。”
夏宇龍輕嘆一聲,道:“原來在靈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那時思想單純,認為守在靈山上便可逍遙半生,但西風族又豈會輕易放過我,更可惡的是他們還劍指中原,危害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