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仙正要上前搭話,卻被張仙搶上一步,說道:“哈哈,那是當然,我猜會有貴人前來相助,原來真是你們,這是我爺爺姚半仙,威震江湖的乾坤派掌門人。”
“哇靠,這不是我夢中情人關某某嗎,莫非她也從遙遠的未來穿越到梁國麼?嘿嘿,我一定要毫不客氣地把她給拿下……”
大鬍子面部一陣緋紅,全身血液猶如決了堤的洪水狂奔不停,他在心裡發出無限讚歎,哈達子流到嘴角邊又被他吸了回去,心中又道:“小美人主動與我打招呼,肯定是喜歡我,這此有搞頭了,待會兒請她到我帳下交流交流,溝通溝通!”
姚半仙急了,瞟了張仙一眼,說道:“小娃娃別搗亂,不要再說什麼威震江湖這些丟人的話,咱得謝謝官爺。”
張仙卻不以為然,俏皮而低沉地回應道:“爺爺,你看這些官兵一個個盛氣凌人的樣子,咱們在氣勢上可不能輸給他們了!”
“原來是半仙,失敬失敬!”大鬍子拱手笑道。
姚半仙拱手回禮,萬分感激地道:“官爺前來相助是我乾坤派的幸事!”說著,他長嘆一聲,“西風大軍進犯我中原,已過了燕子關,龍古鎮的鎮官不知何時攜家眷逃之夭夭了,我乾坤派必將與官爺死守鄉土,日後用得上我乾坤派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大鬍子“唉”了一聲,有些不耐煩地道:“那鎮官也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我見了他非軍法處置了不可……”
大鬍子對姚半仙的話似乎不大感興趣,卻對張仙的話很是上心,他向張仙拋去了個媚眼,笑眯眯地問道:“關小姐,哦不不不,搞錯了,小姑娘,你說我是你的貴人,這個貴字有很多種解釋了,你說來我聽聽,你說的話我都愛聽,嘿嘿,可否和我去帳下唱唱卡拉歐克,今後官哥哥我會好好地保護你……你……們,喔唷,身上好癢癢哦。”
聽了大鬍子的話,張仙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得心生厭惡,她直言快語地說道:還以為你是個沉穩實在之人,想不到卻是個輕薄浪蕩之徒,呸呸呸,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
原來張仙帶著徒孫們往陰山上逃去之時,遠遠地便看見一大隊人馬從東南方向奔襲而來,穿著打扮像是中原士兵,張仙有預感,他們定是來解邊陲之圍的,如果能擊退這些黑衣人,乾坤派上下定將他們視為貴人。
大鬍子是個臉皮極厚的人,他並不覺得受辱,反倒是歡喜得要緊,他色迷迷地笑道:“我的軍營就駐紮在鎮外,你們今夜可否帳下一敘,我……”
話說間,只聽得姚半仙大喊一聲:“不好,我陰陽宮!”說著便告辭了大鬍子,向乾坤派疾奔而去,記恩、張仙、眾徒孫緊隨其後。
陰陽宮已陷入一片火海,眾人將大火撲滅,裡邊的書籍已被黑衣人洗劫一空。
說到這裡,姚半仙看著夏宇龍哀嘆一聲,說道:“龍古鎮在幾天時間裡由一個繁華的邊陲小鎮變成了一個鬼窟,真是天大的不幸,那大鬍子也還有些正義之心,他帶領士兵和我們一道把鎮上的死人一堆堆地清理出來,運到陰山下的破廟邊給埋了,乾坤派死去的上百人也隨他們一起埋葬。”
張仙冷哼一聲,道:“那死胖子領兵打仗有一套,卻是個好色之徒,自稱是鎮上第一美男,還說妹妹坐床頭,他在門外走,噁心死我了……”
話到此處,張仙“呸”了一聲,埋怨自己道:“都怪我主動搭訕,才惹得他糾纏不休,不是叫你去唱可,就是不懷好意地看著你笑,此人有病,他就是癲狂妄想症,是沒藥可治的!”
姚半仙頓了頓腳,嗔道:“唉,一個姑娘家家的,整天舞刀弄槍,不成個樣子,沒有一點矜持,少拋頭露面為好,免得他一再糾纏,你又不喜歡人家,合適的就找個人家嫁了吧。”
張仙羞紅著臉,爭辯道:“那滿臉的鬍鬚看著我就噁心,誰喜歡他那種不三不四的人?”說著她看了看夏宇龍一眼便低頭不語了。
“唉……”
姚半仙又道:“自那之後每至深夜,鎮上四處鬼哭神嚎,好不淒涼哀婉,推門瞧時,卻見孤魂野鬼遊蕩於大街之上,我們也不知如何處之,直到陰陽二老將他們的魂魄收了去,鎮上才安定了下來,受陰陽二老囑託,我們又從廢墟中搜出五車腐屍,一起葬於那破廟邊。”
夏宇龍問道:“後來呢?”
姚半仙回道:“大鬍子屯兵龍古鎮的第二日凌晨,向天他們回來了,黑衣人才不敢大規模進犯,偶爾派小股人前來滋擾,好不煩惱,為了不讓黑衣人有可乘之機,我才對外隱瞞了向山的死訊……”
說著,姚半仙又輕嘆一聲:“紙是難包住火的,雖然向山暫且有冥靈真花護體,但事情不能久拖,那些黑衣人知道後定會反撲而來。”
夏宇龍捏緊了拳頭,怒道:“這些黑衣人可惡至極。”他眉頭緊皺,看著姚半仙,“爺爺,那些黑衣人要找的是什麼書?”
姚半仙頓了片刻,嘆道:“是修仙之書,陰陽宮裡的書都被他們洗劫去了,他們該拿的都拿去了。”
姚半仙並未對夏宇龍說實話,其實他也還不確定黑衣人找的古書是不是姜老太公贈與他的那本天外奇書。
只聽得陰陽宮的透氣口隱約傳來一陣癲狂的笑聲,隨後便聽見敲鑼之聲。
姚半仙道:“三更已過,那瘋老頭又在打更了,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出來到陰陽宮外,夏宇龍暗暗發誓,一定要想法子救活向山師叔的性命,助乾坤派除去黑衣人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