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半仙站立久久,自言嘆道:“那老婦人真像我的老母親啊,若是她能傳授我修仙術就好咯。”說著,他向記恩看去。
記恩咧嘴一笑,說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回去吧,想多了傷身體。”
第二天清晨,姚半仙遵照“陰陽二老”的囑託,領著乾坤派三十來人到鎮上的殘垣斷壁中清理屍體。
就在“君子八劍”離開龍古鎮去追陰山老妖的第七天夜裡,龍古鎮四面八方出現了一群群手持護手鉤的黑衣人,在月光的照射下,護手鉤發出明晃晃的寒光,照在房簷上令人膽寒。
這些黑衣人口戴面罩,極具神秘之感,他們爭先恐後地衝入鎮中,對龍古鎮進行了洗劫,第一天夜裡就燒了很多房子,殺死了好多人。
乾坤派自然也在黑衣人的洗劫之中。
由於“君子八劍”不在身邊,姚半仙和記恩只能帶著徒孫們倉皇應戰,整個乾坤派亂成一片。
鬥得片刻,那為首的黑衣人大喝一聲,說道:“唉,老東西,你的八個愛徒全部命喪西北大漠了,識相的快把古書交出來,否則剷平你乾坤派。”
雖說姚半仙不相信那黑衣人的話,但他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為了不讓黑衣人傷及到徒孫們,他和記恩殺出一條血路後,叫張仙帶著徒孫們躲進了“陰陽宮”之中,他和記恩放開手腳對付那群黑衣人。
經過一番苦戰,那十幾個黑衣人化作了妖煙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二人來到門口放眼望去,只見龍古鎮的東北角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姚半仙頓感右手臂一陣痠麻疼痛,他用手去撫摸時,發現衣袖已經被鮮血染透了,原來在打鬥之時他的手臂被黑衣人護手鉤劃傷了一道口子。
第二天清晨,龍古鎮大街上一片吵雜,猶如趕集般熱鬧。
姚半仙和記恩、張仙聞聲趕來,卻見鎮上大多數人家紛紛關上了房門,提著大包小包,攜家帶口正準備逃離龍古鎮。
姚半仙心下焦急,他撫著隱隱作痛的傷口,來到人群之中喊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你們都別走,你們走了誰來守護我們的家園?”
人群中有一箇中年婦女回應道:“再不走就要被他們殺光了,人都沒有了還守護什麼家園,與其坐在這裡等死,不如早些離開,保命比什麼都重要。”
眾人齊聲應道:“是啊,是啊,這龍古鎮恐怕是呆不下去了,你們雖然有些本事,可是那些人也是來者不善啊。”
姚半仙勸慰眾人把心放寬,他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向大家保證,只要有我乾坤派在,龍古鎮就在,等我八個徒兒回來鎮上就安全了,到時候大家共同對敵。”
人群之中走出一身材健碩的李姓大漢,駁斥道:“你說會保護我們,為何昨夜死了這麼多人,燒了這麼多的房子,你們卻是在哪裡,躲在房中不敢出門了吧,都這麼多天了,恐怕那君子八劍是回不來了,你乾坤派是後繼無人了,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各自討生活去吧……”
“對,昨夜你們到哪裡去了?”
“大夥可千萬不能在這裡等死!”
“龍古鎮邪氣得緊,不如另尋安身之所……”
眾人情緒激動,你一句我一言地說開了,說得姚半仙他們無言以對。
那大漢看著姚半仙受傷的手,嘲諷道:“連自個都保護不了,還想保護我們,那陰山老妖可是一個人,你的徒兒們都拿他沒有辦法,如今來的是一群人,試問你們又如何禦敵呢,別在這裡說風涼話了。”
張仙反駁道:“我說李大叔,平時趕集的時候鎮上是你吆喝聲最響亮,看你身材魁梧、四肢健全,想必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子漢,為何卻這麼怕死?”
“小小姑娘,看我不收拾你!”
李姓大漢怒氣衝頭,提起了拳頭欲砸向張仙。
張仙也毫不示弱,她把頭迎了上去,朗聲道:“來啊,往這裡打,欺負一個姑娘家算什麼事,拿出你殺豬的本事對付那群黑衣人去。”
李姓大漢的拳頭在空中舉了片刻,卻是遲遲不肯打下來。
張仙催促道:“還不快動手,姑奶奶就等著挨你這一拳呢。”
李姓大漢笑了笑,說道:“仙兒的身手了得,我一介平民哪敢和仙兒一般見識,開個玩笑罷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動身了。”
說著便向姚半仙和記恩拱手道了別,領著妻兒老小向龍古鎮大街的盡頭走去,他們身後陸陸續續跟上去了一些人。
記恩問道:“你們這是要走到哪裡去?”
“向東南方走,到中原腹地去尋找安身之處。”
其中一人頭也不回的答道。
張仙一時性急,想衝上去把他們攔住。
姚半仙阻止道:“仙兒,算了,讓他們去吧,或許他們會找到更好的去處。”
說著,姚半仙長嘆了一口氣,又道:“都怪我學藝不精,不能保護龍古鎮周全,讓鄉親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