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臉色大變,急問道:“我這位兄弟的魂魄在哪裡,他的身體尚未腐爛,能把魂魄還於他身體?懇請兩位老人家大發慈悲救救我兄弟的性命,我將感激不盡。”他抱拳半跪於地上,生硬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他想這兩位老人可能有些本事,若是他們能讓金老三起死回生豈不是一件快事!
老婦人嘆了口氣,說道:“天有天路、地有地路、人有人路、鬼有鬼路,凡事都得講個緣字,他塵緣已了,和你們緣分已盡,又何必苦苦強求呢?收走他的靈魂讓他儘快了了前世,好投胎做人,豈不是好事。”
族長欲言又止,他站起身來,看著地上死去的金老三,面色突然陰沉了下來,不如搏一搏,把老三的魂魄搶回來,若是打輸了,難道他們真會殺了我們不成?
族長雙目柔和地看著老婦人,十分虔誠地問道:“老人家,事已至此也不能勉強,我只想知道我兄弟的靈魂被你們收放在了哪裡,能否讓我們最後看他一眼,和他道個別?他能儘快投胎做人,也是一件好事啊。”
老婦人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掌,一道七彩之光閃過,一個麻黃色的粗布小袋子已幻化在了掌中,袋子的一面寫著一個“乾”字,另一面寫著一個“坤”字。
老婦人笑道:“在這乾坤袋裡,我現在……”
話說間,族長已提劍刺了過來,老婦人並未躲閃,長劍無聲無響地刺進了老婦人的胸膛。
老婦人胸膛並未流血,臉上也沒有任何痛苦的神情,她面色依舊微笑,說道:“年輕人,別動怒,會動到肝火的。”
族長一臉駭然,他已來不及過多思索,揮劍便向老婦人胡亂劈砍一通,幾道寒光閃過,利劍已在老婦人的身體裡攪動數下,猶如揮舞在空氣中一般。
其實老婦人的身體乃陰氣聚攏而成,任何事物是傷害不到她的。
憨頭小二在族長身後張牙舞爪地喊打喊殺起來,他只會虛張聲勢,卻不敢攻上前來。
金毛鼠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凝視著老者和老婦人的穿著打扮,覺得很是熟悉,卻又想不起他兩老是什麼人,心裡正搗騰著,突然想起了冥燈二老與他說過的話……
族長就像發了瘋似的在老者和老婦人的身體中一次次穿身而過,攪動了二人身上的霧氣,卻傷不到他們半毫。
老者沒了耐性,手中的那串金光佛珠向前丟擲,箍在了族長的身上,族長身子一軟,猶如爛泥般癱倒在了地上。
金毛鼠走上前來,躬身行禮,戰戰兢兢地拱手問道:“你們是陰陽二老麼?”
老者和老婦人頷首微笑,點了點頭,接著老婦人說道:“這陽界還有人知道我們二老的麼?”
金毛鼠恭敬地回道:“我也只是聽說而已,您二老在陰、陽、仙三界名氣可大著哩。”
聽了金毛鼠的話,老者心下自然歡喜,臉上綻開了得意的笑容,整個身體都在得瑟了。
老婦人面部嚴肅,她瞟了老者一眼,用“心語”說道:“你的臭毛病又開始犯了,洋相都被你出盡了,有什麼好得意的,下次出來你別再跟著我了,和你在一起丟臉。”
老者的臉陰沉了下來,他用“心語”回道:“哦,是的,要顧及形象,要顧及形象,夫人教訓得是,下回一定要注意。”
金毛鼠心中嘆道:“陰陽二老陰晴不定,說變就變,果然名不虛傳。”
老者“嗯嗯”了兩聲,正色道:“小子,你拍馬屁的功夫很不錯,雖然你說話我愛聽,但用在我身上顯然不太合適,你這話應該這樣說……”
“別磨磨唧唧的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老婦人打斷了老者的話,她看著金毛鼠,“後生,誰告訴你我們就是陰陽二老?”
金毛鼠本想說是冥燈二告訴他的,但又害怕陰陽二老追問他的事情,若是把他帶回冥界,豈不悲哉,他吱唔了半天說道:“你們的衣服上各寫著陰陽二字,不是陰陽二老是什麼,你們的名氣響徹三界咧。”
老婦人掐了掐指,微笑道:“你挺機靈的,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是誰說與你聽的,放心吧,人各有路,既然你已經逃出來了,我還送你回去幹什麼。”
憨頭小二走上前來,上下打量陰陽二老一番,不屑地道:“什麼,你們會是陰陽二老,穿了這身衣服會一些裝神弄鬼的法術就自稱是陰陽二老,陰陽二老是何等的厲害,我看你們兩個像是要飯的吧?”
老者看著憨頭小二,問道:“你就是老憨?你是混沌之魂投胎,若不是我二老開恩,你還要在這乾坤袋裡再等上五百個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