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搶上一步,擋在夏宇龍跟前,揮舞著鐵鍬便是一陣狂打,隨著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飛鳥四處散落。
又有十餘隻飛鳥攻來,藍芯彈射出幾道冥陽純火,攻上來的飛鳥被火燒中,如流星般紛紛墜落地上。
百鳥中夾雜著紅眼蝙蝠還有其他飛蟲,又是黑壓壓的一片從樹林中串出,把君子八劍圍個水洩不通,只聽見他們舞劍的聲音,他們的人影已被淹沒在白鳥飛蟲之中。
老頭捏緊了拳頭,暗自焦急,心想,怕是靈山上所有會飛的都被陰山老妖給招來了吧,這老妖竟有號令飛禽的本事,不能小瞧了他,再這樣下去恐怕靈山上的飛鳥都被殺絕了,可是不殺,這些飛禽會把向天他們給啄了吃,他左右為難起來……
老頭鐵青著臉,握緊了鐵鍬,悄悄地繞到了陰山老妖的後方,陰山老妖正站在一個小山包上揮動著雙爪號令飛禽,雙爪中還源源不斷有妖氣湧出。
偏西的圓月正掛於陰山老妖的肩頭,老妖身後的披風隨風飄舞,看起來詭異至極。
老頭又驚又急,不聲不響地爬上了小土坡,他掄起鐵鍬朝老妖天靈蓋上打去,罵道:“你他孃的死你一個就算了,還讓我靈山上的眾多飛鳥與你陪葬,你這沒良心的,今天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噹噹之聲持續了數十次,陰山老妖一陣暈眩,雙眼冒出了金星,口中又噴出幽藍色的血液來,血液隨風飄灑到了老頭的面部。
老頭呸呸了幾聲,又罵道:“你這天殺的,不是什麼好東西,連血都那麼臭,媽的,噴了我一臉,噁心死人了。”
陰山老妖先前已受了內傷,被老頭鐵鍬一陣敲打之後,竟斷了天靈之氣,體內的妖氣被打得七零八散的了,他想,若不再逃,可能會命喪於此了,但這糟老頭罵出口的話太難聽,先把他給收拾了再說。
陰山老妖轉過頭來,指著老頭怒道:“我最恨別人罵我臭了,今天我要取你性命不可……”
話音未落,又聽得當當幾聲,老頭手中的鐵鍬又猛地敲打在了陰山老妖的天靈蓋上,老頭又罵道:“你不止身上臭,而且長得又醜,這天底下最醜人就是你了,今後你就叫醜男得了,哼,想要老子的命,沒……那……麼……容易。”
老頭說話已明顯喘著大氣,他已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豆大的汗珠自額頭上一顆顆地滲了出來。
只聽見哇哇幾聲慘叫,陰山老妖已化作一股青煙向圓月那方飄去了,在夜空中傳來一聲空靈的叫罵聲:“媽的,你們等著,我會回來的,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
那股青煙越飄越遠,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餘音繚繞,久久迴盪于山谷之中。
雖說陰山老妖被打跑了,但從林中串出的飛禽並未離去。
老頭、夏宇龍、藍芯和三隻狼也被數不盡的飛鳥圍得水洩不通,這些飛鳥有烏鴉、黃鸝、啄木鳥、蜂鳥、山雀、燕子等上百餘種,大多是益鳥,專吃害蟲,但被陰山老妖施了妖法,竟是變得這般的兇殘。
藍芯又使出了冥陽純火,把所有的飛禽都點燃了,只見眼前一片火紅,猶如流動的火海,火海中夾雜著嘰嘰喳喳的慘叫聲。
藍芯控制好火勢不燒到其他草木,密密麻麻的飛鳥燃燒著從空中落在,全都變成了烤鳥肉,到處瀰漫著肉香味,不知情人士還以為靈山上正在開燒烤攤呢,就差濃濃的酒香味了。
老頭在靈山上生活了一輩子,對靈山上的一草一木、飛禽走獸感情深厚,眼見一隻只飛鳥在眼前死去,他的心痛到了極點,但又實則無奈。
隨之,老頭將心中的無奈轉化成了濃濃的恨意,他咬牙罵道:“媽的,你這老妖壞事做絕了,下回再讓我碰見你,我非敲碎了你的天靈蓋不可,今天算你命大,讓你逃走了,下次你就沒那麼走運了。”
林中再無飛鳥串出,群鳥已被冥陽純火燃燒殆盡,半空中那片火海也逐漸消失,只留下一些零星的火點,近半數的“惡鳥”已燃燒成了灰燼。
老頭俯下身去,探出鐵鍬翻動著未燃盡的飛鳥屍體,哀哀地嘆道:“我的天啊,真是造孽哦,我雖為靈山主人,卻保護不了你們……”
聽了老頭的話,藍芯頗為愧疚地道:“芯兒燒死它們也迫於無奈,爺爺要怪就怪芯兒吧。”
“爺爺不怪你,你做得對,如不燒死它們,我們會被他們啄了吃,死的就是我們了,只怪那老妖太可恨了,讓我靈山上生靈塗炭。”老頭看著藍芯,心裡並無責怪之意。
突然,殘留於半空中那零星的火點裡串出十幾只飛鳥,燃燒著向眾人撲了過來,夏宇龍大叫一聲:“快看,它們又飛過來了。”
向山、向風揮舞著長劍迎了上去,將撲將而來的“火鳥”削得粉碎。
又有五隻“火鳥”向三隻狼撲去,藍芯揮動了右手,“火鳥”身上的冥陽純火又猛烈地燃燒了起來,五隻“火鳥”在月色下瞬間化作了五道青煙,隨風飄進了密林之中。
藍芯收回冥陽純火,說道:“本想留你們全屍,但是你們受妖氣蠱惑,真是太放肆了。”
眾人回到木屋已是深夜,後山上密林深處詭異的綠光乍現,一個披著披風的黑影正從圓月背面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