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腳尖點地,迅速向後翻起,待落地之時他眼前一陣暈眩,定睛一看,為首的半獸人手中的戰斧正向他的頭部劈砍了下來,他向後仰倒,只感覺陰風掃面,斧子唰的一聲擦著他的左臉龐劈落而下。
為首的半獸人還未站穩身子,族長的右腳猛然提起,腳尖重重地踢在了為首半獸人的右手手腕上,只聽得哐噹一聲,魔頭戰斧應聲而落……
另一名大漢被幾名半獸人逼得步步往後退卻,他的功夫不及族長,第一次面對凶神惡煞的半獸人,他又驚又恐,完全施展不開拳腳,在退卻的過程中他被半獸人揮出的青銅盾牌擊中背部,踉蹌地往前撲去,口中血流不止……
幾名半獸人揮舞著手中的鎖骨鏈大搖大擺地走上前來,其中一半獸人得意洋洋地說道:“此人容易對付,扣住他的鎖骨,不要讓他跑了,先解決此人!”
族長見狀,大步飛奔了過去,將寬大的身軀擋在那名大漢身前,只聽得唰唰幾聲,手中的長劍已將半獸人所持的鎖骨鏈絞了過來,挽成了一個球體。
鎖骨鏈被族長的內力重重地拋了出去,砰地一聲擊打在了一名半獸人的腹部,那半獸人捂著疼痛的腹部往後退去,半蹲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其餘半獸人喊殺著一齊圍攻了上來,族長使出一招“劍花斬流水”,眼前一陣劍光閃動,半獸人手中的武器紛紛丟擲,手臂均被利劍所傷。
一半獸人冒進前來,族長向其腹部連刺數劍,綠色的液體隨傷口噴湧而出,眼見那半獸人緩緩倒地,族長心中喜道:“哼哼,你們這些陰間怪獸也不過如此……”
見一名同伴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他半獸人均不敢再貿然前來,他們提著手中的利器,戰戰兢兢地望著族長二人。
族長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有內力護身,你們又豈能將我打倒,識相的把我兄弟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為首的半獸人喝道:“你們擅自闖入我們冥界,出言還如此輕狂,從你們使出的招式來看,你們不像是靈族,你們是何方神聖,竟如此不怕死?”
族長提劍怒指,喝道:“一個手下敗將不配這樣與我說話,我已經努力剋制了我的耐性,限你們一個時辰內把我兄弟交出來,否則我蕩平你們冥界……”
說話間,族長轉念又想,一個時辰太長了,此處陰深至極,本事在他之上的大有人在,行事還需謹慎,說話也不能太狂妄,萬一他們搬來救兵就麻煩了……
族長隨即改口道:“不,我限你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交出人來,我們自會離去,絕不在你們冥界逗留。”
“笑話,到了我的地界,還敢問我要人,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在這兒只有我們說了算……”
那為首的半獸人豎起大拇指向後指了指自己,道:“憑你們兩個人就想闖我們冥界,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輕蔑地笑出了聲,對族長的狂妄不羈、出言不遜不屑一顧,更多的是藐視。
其他半獸人也輕蔑地笑出聲來。
族長聽得耳根發紅,他怒不可遏,瞬間運足內力,提起長劍欲要向那為首的半獸人奔來。
卻見倒在地上的那半獸人緩緩地站起了身,他伸出長舌,舔著嘴角上的綠色血液,他復活了。
族長一陣詫異,立刻收劍並駭然問道:“你……你……不是倒地死了嗎,你被我連刺數劍都還能活過來?”
為首的半獸人冷哼一聲,道:“你那花拳繡腿是有點本事,但對付我們,你的功夫還太嫩了,識相的趕快束手就擒吧……”
“頭領,少和他們廢話了,先把他們拿下再說,他們刺傷了我們眾多弟兄,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那說話尖聲尖氣的半獸人插上了嘴,同時他還掄起了手中的板斧,惡狠狠地指向了族長。
族長見此半獸人尖嘴胡塞的,掄起板斧的神態甚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卻見他在打鬥之時不僅不敢衝鋒上前來,還老是往後退卻,躲藏於其他同伴的身後,想不到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族長厲聲道:“你這鼠輩,哇哇大叫些什麼,方才在打架之時怎麼不見你有這般勇氣?”
“關……關……關你何事……”
尖嘴胡塞的半獸人唯唯諾諾地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耳根發燙、面部羞愧,他斜眼看了看頭領,只見頭領鎮定自若,不多說一句話,他自知無趣,往後退下了兩步,不再做聲了。
為首的半獸人心裡暗自揣測:“他們究竟是什麼來頭?功夫竟如此厲害,還出言不遜問我們要人,他們已經刺傷我們好幾名弟兄了,幾個回合下來他們不僅鬥志頗高,還逐漸佔了風頭,再和他們糾纏下去,將會進一步損耗我們的陰氣,雖不至於喪命,但到時也是我為魚肉、人為刀俎任人宰割了……難道他們是……”
想到這裡,為首的半獸人心裡一驚,他已有所預感,隨即脫口問道:“看你們這行頭,莫非你們是這上邊的人……”話說間,他伸手向頭頂上指去。
族長接話道:“不錯,我們是上面的人,識趣的快讓條道來,放了我的人,我們自然會離去,否則……哼哼……
族長見到眼前的半獸人臉上都露出了恐懼之色,他心裡又是一陣得意,說話更是有恃無恐了:“怎麼,都怕死了嗎,這三界還是我們說了算,你們算得老幾?”
為首的半獸人喝道:“原來是你們,那我們就更不能放過你們了,從古至今陰陽兩界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偏偏要闖進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為首的半獸人抬起左手,一支發光的綠箭從手背射出,向茫茫黑暗中直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