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洋從宿舍走出來,手裡拿著我昨天訂的球鞋,我在下單的時候送貨地址寫的是學校,因此收件人資訊就留了楊洋的。
“這麼快就送到了啊?”我接過新球鞋,迫不及待地換上,又站在原地跳了兩下,感覺棒極了。
“下午送來的。”楊洋看到我一臉興奮的表情,也很開心。
趁著現在天色還早,我拉著楊洋隨我一同來到操場,找到一撥正在踢球的人,加了進去。一方面為了找找觸球的感覺,一方面也是想盡快把新鞋穿得更合腳一些。楊洋坐到操場的看臺上,雙眼帶笑地看著我和這些原本不認識的人在一起踢球,通常一場球下來我和他們就會成為朋友。不知道是不是穿了這雙正版戰靴的原因,這次踢球我感覺格外來勁,腳風也特別順。我踢得很是投入,直到散場以後我去找楊洋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子明和夢瑤姐也都來了,他們還給我們買了飯帶過來,楊洋等著我和她一起吃。
“周文你也太不人道了,光顧著自己踢球害得我們楊洋連飯都吃不上。”夢瑤姐教訓我。
我自知理虧,連忙說:“怪我怪我,本來想著踢一會兒就走,結果沒想到一踢起來就忘記時間了。”我接過楊洋遞過來的飯菜,開啟包裝盒與楊洋一起分享。
“夢瑤姐你也別說周文了,我在這裡看他踢球,我也很開心。”楊洋對我還是這麼好。
週四上班,我換好衣服路過劉建華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他屋門虛掩著,之前的主任和副主任都在裡面,他們三個一邊抽菸一邊不知道在商量著什麼,聽到樓道里有動靜,劉建華急忙走過來把門關死,這時候我早已跑進了技術組。
等到人陸陸續續都來上班以後,我才聽樓下師傅說,昨天李天雷下班的時候在東門直接被警察抓上車帶走了,有的說是協助調查,有的說李天雷被戴上了手銬,一時間真假難辨,也不知道哪個版本才是正確的,不過今天一整天倒是再沒見到警察在廠裡徘徊的身影,再聯想到早上我看見劉建華辦公室裡那一幕,想必是警察有了什麼突破性進展了,而李天雷很有可能就是真兇,但我還是不知道他的犯案時間,畢竟技術組裡另外兩名男生全天都在,即便選擇在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間動手,可是李天雷週三中午為了請客,也是比他們早出去又比他們晚回來,根本不可能在中午調包趙一茗的咖啡。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向梁浩詢問這件事,他平時上下班也是走東門,所以我猜測他可能目擊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我看見了。”梁浩說,“李天雷下班以後往外面走,門口站著倆警察,看見他以後就把他叫到一邊去了,跟他說了幾句話,可我離得太遠聽不見,這時候邱斌就開車過來了,叫上他們三個就走了。”
“那給他戴手銬了嗎?”
“怎麼可能啊,要真把手銬都拿出來了的話,這種事昨兒晚上就該傳開了。當時我們就以為是普通調查呢,畢竟之前來找我調查的也是這幾名警察,只不過這回是把李天雷帶走問而已。結果沒想到今天李天雷沒來上班,這我才意識到昨天可能事兒大了,沒準兒人就是李天雷殺的。”
“可是不合理啊,他一沒犯罪動機二沒作案時間,他怎麼殺的人啊?”
“我又不是警察,你不是認識邱斌嘛,你問他去唄。”
“我上午就給他打電話了,他一直沒接。”
“那還真有可能是李天雷殺的人,現在應該正審著呢。”梁浩分析得頭頭是道,說完以後又大口大口吃上了飯,他們每天都是體力勞動,幹得多吃得自然就多,可我卻在強烈好奇心地驅使下對著眼前的一盤子菜沒了興趣,反而有種便秘的感覺。
梁浩看我半天沒動筷子,說:“你不吃啊?”
“你吃了吧,我沒胃口。”於是梁浩把我盤子裡的飯菜全倒進了他的鐵飯碗裡。
下午的時候,我又接到了馬超的電話。
“你要是又跟我顯擺研發中心多麼多麼好,我可直接掛電話了啊。”我接起電話後先給馬超打個預防針。
“想多了不是,我才沒那意思呢。我就是想問問你,我走了以後值班怎麼安排的啊?”
“你要這麼說,還算你有點兒良心。”我把新的值班安排告訴了馬超。
馬超聽完以後說:“真孫子,每週固定讓你值週日白連夜才給半天調休,又跟最初的值班一樣了,可那時候是誰都有可能輪到週日的班的。”
“是啊,還沒地說理去,你要不周日過來幫我值半天?”
“真可以,我今天中午就回家了,它這兒根本就不像咱在那邊似的那麼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丫又臭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