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去瞧個熱鬧!”咸豐很有興致近距離看看固安軍是如何作戰的。
“主子不可!各部都是配發了實彈的,主子距離太近不安全!”果興阿急忙攔下了咸豐。
“怎麼?你的麾下還有想刺王殺駕的反賊不成?”咸豐一語雙關,他腦子裡剛剛就閃過了譚紹光這個名字。
“主子……”果興阿不多說了,往地上一跪,冒充起了雕塑。
“開個玩笑嘛!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你的麾下,朕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給朕說說,為什麼不能去看呀!”咸豐好像真的在開玩笑。
“啟稟主子,火器不比弓箭、刀槍,這東西是有一定危險的。奴才麾下的槍械以繳獲居多,這質量上奴才也說不準,槍炮上膛之後,隨時都有炸膛的可能。一旦發生炸膛,威力巨大,破片橫飛根本無法防護。雖然奴才麾下少有炸膛的事發生,但主子可是萬金之軀,這萬分之一的風險也冒不得呀!”果興阿趕緊給解釋明白了,他總感覺咸豐今天話裡有刺。
“依你吧!”咸豐還真有點心虛,老老實實的坐回了龍椅上。
因為場地有限,所以演習的題目也非常簡單,陣地防守反擊列陣衝鋒的敵軍,已經簡單到有點作弊的意思了。這麼簡單的題目,各部也都明白就是糊弄皇上的,所以積極程度有限。畢雲濤、譚紹光、吉英各出了一個營,懶洋洋的在戰壕裡做好了防守的準備,然後便是炮兵營的開場。
靶位就是平時步兵練刺刀的千多個稻草人,炮兵也沒敢動用阿姆斯特朗重炮、*一類的大殺器,他們要是一炮把草人都給炸沒了,後面的兄弟部隊可就沒法演了。孔震看著一排稻草人,心裡已經膩味到了極點。這玩意兒步兵拿刺刀子彈招呼過十幾次都能挺住,但他手裡隨便拉門炮出來,都是一錘子的買賣。一炮過後,也就能剩下點灰。
“營座,阿姆斯特朗野戰炮的六磅炮彈,還有幾發洋鬼子原裝的炮彈,那個玩意兒威力小點,要不用那個試試吧!”邊昌狄比劃了半天,無論是拿破崙炮還是威遠將軍跑,只要是用高爆彈,這些稻草人都頂不住。
“走著來吧!都炸沒了,也怪不得老子。這可是步兵自己佈置的靶位,他們擺得太密了,老子有什麼辦法!”孔震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先打著看吧!總不能讓皇上一直等著。
炮聲響起的時候,咸豐舉起了望遠鏡,但是當炮彈炸開的時候,他的望遠鏡就掉地上了。咸豐萬萬沒有想到,果興阿的火炮會有這樣巨大的威力,區區五炮而已,上千草人居然被炸掉了一半。
劉如意給咸豐撿起了望遠鏡,咸豐還想再看看的時候,慕順和博日圖兩股騎兵,已經從左右兩翼呼嘯著衝了上去。如牆的騎兵揮舞著手中雪亮的馬刀,草屑紛飛中,殘留的草人也大半沒了頭顱。
“嘭……嘭……”騎兵繞出靶場之後,步兵的槍聲如爆豆一般響起,如雨般的子彈把殘留的草人也都打成了粉碎。
“吾皇萬歲!”阿克敦躍出戰壕高呼萬歲,號兵也吹起了衝鋒號。
“萬歲!”
步兵們全部在號聲中躍出了戰壕,挺著刺刀衝向了零星的漏網之魚,最後所有的草人都變成了草屑。
“雲閒所部,確為我大清第一強軍啊!當真是威猛無比!”咸豐連連拍手,顯然十分滿意。
在果興阿的謙遜和大臣們的恭維聲中,這場閱兵終於走向了尾聲,咸豐非常親熱的拉著果興阿的手,緩緩的走出了大營。
“各部帶回,然後解散吧!”看著咸豐的車駕漸漸遠了,果興阿下達瞭解散的命令。
“向右轉,齊步走!團結就是力量,預備,唱!”各部按照自己的習慣,開始唱著軍走回自己的營區。
“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向著不服從的開火,讓一切敵對力量死亡,向著榮耀想著希望……”士兵高聲唱著果興阿歪改過的歌詞。
歌聲遠遠的飄揚開去,龍車御輦裡的咸豐卻握緊了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