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卿卿和秋嬋都離開房間後,玉笙就服用了一顆三花凝氣丹,這種丹藥世間不多,是師父珍藏多年都未捨得服用的。這種丹藥煉製非常的困難,且主要的藥材三神花也是世間少有的極品藥材,據說三神花只會生長在雪山熱海之處,既要有極寒之氣也要有極熱之氣,因此,這世間有此奇景的地方少之又少。白正伯拿給玉笙的三花凝氣丹是二十年前一個朋友送給他的,他一直珍藏著不捨得使用,那怕自己重傷或者白卿卿小時候中毒,他都不曾使用這丹藥。而這一次,玉笙的中毒,白正伯居然好不吝嗇地全部拿出來給玉笙服用,可見在白正伯心裡對玉笙的看重,這也是對許久前那位摯友的情誼。
玉笙並不知道這丹藥有多麼的金貴和背後的故事,但他知道這丹藥是連師父自己都捨不得吃的。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收好丹藥瓶便盤膝運功。不一會兒,便覺得暖暖的一股熱流由丹田處溢位開始周天執行,暖流所到之處的傷勢慢慢地得到了緩解,而體內腐骨斷心散的毒也漸漸地被這股暖流從十指間逼出來了一部分。隨後,這股暖流又緩緩地流向百匯穴,可就在此時,突然玉笙感到頭部劇烈的疼痛,這種痛讓他感到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意識也模糊了。恍惚之間,自己似乎又聽到了那熟悉又遙遠的呼喚聲“煊兒,煊兒……”。
等玉笙醒來時,居然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雖然經歷了昨日不同尋常的疼痛,可今日一醒來時玉笙就感覺到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體內的腐骨斷心散也排除了小半,不僅如此,玉笙還感覺到自己體內真氣執行很順暢,似乎除了毒素還未排完外,其他的傷勢都好得差不多了,玉笙不得不驚歎這三花凝氣丹的神效。想到師父如此珍藏這丹藥都捨不得自己服用和給小師妹時,玉笙心裡真有說不出的感動,師父對他的愛讓他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玉笙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並走出房間,剛出房門就看到秋嬋將早飯送來了。秋嬋看到玉笙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整個人透著一股清逸灑脫的感覺,原本就俊朗的面容上又平添了幾許陽光,真是說不出的好看。一時間,真把秋嬋看愣在原地。看著傻傻的秋嬋呆呆地望著自己,玉笙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知所措,微笑道:“秋嬋,怎麼啦?我臉上是不是寫字了?”說完,玉笙還故意用手摸了摸臉,說真的,他還真怕自己的小師妹又在自己睡著後往自己臉上寫東西,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可誰知,愣了一會兒的秋嬋居然蹦出一句:“這才是配得上我家小姐的樣子……”這話音一落,說話的人和聽話的人都頓時尷尬了。秋嬋臉紅到了耳根,忙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抬頭看玉笙。而玉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快速地看向別處,嘴裡還輕聲咳嗽著。
最後,還是玉笙明知故問地說道:“秋嬋,你提著什麼?”
秋嬋忙道:“噢,嗯,公子該吃飯了。”說完就衝進屋內,將飯菜一一擺放好,並立在一旁默默的不出聲。
玉笙微微一笑,坐到飯桌前,又盛了一碗飯給秋嬋,並說道:“秋嬋,坐下來一起吃。”
秋嬋微微一愣,忙道:“不,公子,我是下人,下人是不能與主子一起吃飯的。”
聽了秋嬋的話,玉笙也沒說什麼,只是將秋嬋碗裡放上好多菜,直接遞給了秋嬋,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吃飯。秋嬋手裡端著玉笙盛好的飯菜,眼裡的淚花就開始打轉了,呆呆地看看飯菜又看看玉笙。而玉笙則大口地吃著飯菜,悶悶地說道:“吃吧,我們是平等的。”
聽到這樣的話,秋嬋瞪大了眼睛望著玉笙,連嘴都合不攏,緩緩地說道:“公子,你怎麼和我家小姐說的話一樣呀?”
玉笙微微一笑,說道:“那你還不快吃?”。玉笙一邊吃一邊想著今夜他要夜探那座荒宅,雖然他可以肯定鬼厲笑一定把靈塵藏到了另一個地方,但他還是要去看看是否能找到什麼線索。已經這麼多天了,靈塵依舊一點訊息也沒有,自己又因為傷病在床上耽誤幾天,他實在很擔心靈塵的安危。飯後,玉笙想去看看白卿卿,畢竟昨天對她發火自己還是略有歉意的。
當他剛到後花園時,就聽到白卿卿開心的笑聲,循著聲音看到,白卿卿和一個身著墨綠色長袍頭戴錦繡冠的男子相談甚歡,白卿卿不知在說著什麼,高興地手舞足蹈。看到這樣開心的白卿卿,玉笙便止步於後花園門口,隨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內,盤膝練功。他本可以再服用一粒三花凝氣丹,但他擔心服用後自己又會頭痛而昏睡。於是,他便只能草草運氣練功,將自己的毒封閉好。在一更天的時候,玉笙便悄悄溜出了縣衙,提氣飛速地向城外的荒宅奔去。
司徒家的荒宅在蒼白的月光下顯得那麼清冷和陰暗,陣陣寒風襲來,凌亂的落葉滿天飛舞。風聲帶著樹葉的沙沙聲,襯得荒宅更加的詭異。玉笙也不多做停留,隨著自己的記憶來到了花園後的破屋,雖然他知道鬼厲笑肯定會把靈塵安置在別的地方,但玉笙還是想從那裡去找一些遺留下來的線索。在破屋內,玉笙發現原本的密道已經被封了,無法進入,而在排位桌的隱蔽角落處卻看到了一片絲織物打成的節綁在桌子角上,玉笙一看便認出了那似乎是靈塵衣服上的碎片。玉笙心裡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展開布條看到上面寫了一個“林”字。看到這個字後,玉笙好不猶豫,轉身消失在荒宅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