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真應該感謝徐婆了,即便窮困潦倒的時候也沒想著將這玉佩拿去當鋪當賣掉,一直留到了今天。
所以她今天才能在這裡看見這個東西,才能知道這麼一件被藏了十數年的驚天秘事。
想來這件事,便是翻遍整個府,除了榮氏外,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吧。
沈知心中暢快至極,卻是將入琴喚進了屋子裡,吩咐了幾句。
入琴詫異的看著沈知手中的盒子,點了點頭。
等到入琴離開後,入畫忍不住問道:“小姐,您為什麼會將這個紅玉佩單獨留下?”
沈知緩緩摩挲中手中已經有幾分溫熱的玉佩,微微一笑道:“因為這是個十分有用的好東西。”
只要用得適處,榮氏母女這輩子便別想再能翻身。
另一處,榮氏被關押著的祠堂
祠堂裡點了檀香,整個祠堂都籠罩在一片昏暗靜謐之中。
榮氏跪伏在蒲團上,死死的閉著眼。
她此時已經心神大亂,再不如先前那般能冷靜的應對任何事情。
只因所有事都超出了她的掌控範圍。
她向來自負,自認為心計和手段不輸任何人。
能從小小的側室隱忍多年爬上正室的位置,她又怎麼會是簡簡單單的小角色。其間付出了多少心血忍耐了多久光陰,她最為深刻。
可這樣的她,到頭來卻反被沈知這麼個黃毛丫頭給算計了一場。自以為謀算成功的一場局,卻原來始終都在對方掌握之中,而她卻一無所知的主動上了別人所設的圈套,直到落入了圈套,方才發現了過來。
還不等她覺出屈辱和不甘來,沈知的話卻又再次給了她致命的打擊。
對方竟然知道當年發生的那件事。
既然沈知敢當著她的面直接撕破臉說出這件事,想來也已經找足了證據,這才是讓榮氏更為害怕的地方。
沈知才多大,還未及笄未出閣的姑娘而已,卻竟能查到這麼多東西,甚至連十多年前的她早已掩蓋了過去的事都查到了幾分苗頭來,想來要找出證據也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在一切都來不及挽回之前,解決掉這個燃眉之急?
在沈知抖落出一切之前,將對方解決掉?
可眼下,她便是連出這祠堂一步都難,更別說對付沈知了。
只怕她一旦有所妄動,沈知那邊就會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榮氏暗自咬緊牙關。
偏偏這個關頭,王婆叛到了沈知那邊,嵐兒也遠在京城之外,芸兒又在宮中脫不開身,細細盤算,她的身邊竟沒有一個可用的忠心棋子。
但凡只要有一處突破口……
正當榮氏心中抓心撓肺火燒心頭時,祠堂的門卻突然被輕輕敲響了一聲。
榮氏瞬間凜回了心神,低聲道:“誰?”
祠堂門輕輕開了一道縫,一個身影悄溜溜的鑽了進來,飛快的看了一眼外面後,低聲對榮氏道:“夫人,是奴婢。”
“是你?”榮氏看清來人面容後,眼裡閃過一道驚疑,很快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原本焦躁的神色不見,唇邊忍不住勾起弧度,眼底暗芒微閃,低聲喃道:“你來的正是時候……”
她微微動了動唇,以極低的聲音低語了幾句,那道人影極快的點了點頭,便如來時一樣,悄悄的退了出去。
對方離開沒多久,祠堂門再次被開啟,有侍衛在外面恭敬道:“夫人,老爺請您過去一趟。”
榮氏微微眯了眯眼,緩緩的從蒲團上起身,卻是幾日來難得的神情平靜坦然,道:“走吧。”
榮氏被帶去沈賀書房的訊息,眨眼間便如長了腿般,在沈府上下不脛而走。
經過這麼幾日時間過去,當家主母疑設計殘害嫡女的流言越發讓人心中疑心四起,沈老爺雷霆震怒絕不姑息的作態更是讓榮氏手下那些本就不安的下人們在得知這個訊息後更是人心惶惶起來,一時間風聲鶴唳,心中有鬼的都夾起了尾巴大氣不敢出一聲,唯恐自己也被牽扯了進去。
與此同時,來不動聲色探落桐院這邊口風的奴才們卻是越來越多,明裡暗裡無一不是表明著投誠之意。
落桐院內,入琴眉飛色舞說的滔滔不絕,入畫正換著薰香爐裡的薰香,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這些芝麻爛穀子的小事你自個兒知道便是了,何必拿來糟蹋小姐的耳朵,那些個牆頭草,又有哪一個是好的,今日榮氏落難,她們便忙不迭的來找小姐,待哪日榮氏重歸掌權,你再看那些人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