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腦中飛快將中千界各大勢力過濾了一遍，一個名字在心中留下了痕跡。
風波樓。
容嫻眼睛未睜，左手卻摩擦著右手手腕上的金絲銀針。
當年鬱族餘孽顧夜闌伏誅之後，風波樓的勢力大部分被探看司收編，剩下一小部分及時止損，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這些年蘇玄明察暗訪都沒有找到痕跡，卻在曾經的國戰中察覺到一些熟悉的氣息。
假設那些人都是魏皇安排，那她所圖甚大。
容嫻嘴角微翹，當初她雷霆出手不止報了仇，如今看來更是壞了魏皇的部署，讓她在容國的情報處直接被毀。
這可真是太好了。
那麼之後，魏皇的報復呢？
或者說，她拖延了魏皇一統的腳步，她背後那人的報復呢？
猛地，容嫻睜開了眼睛，腰背挺直的端坐好。
“近百年內，除過青鸞派的出手以及道臺的論戰，我是否曾有過自己也不知情的危機出現過？”容嫻突兀的詢問蒼天道。
蒼天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似乎有一次，你解決掉風波樓掌櫃顧夜闌後，在回朝的途中出現過一瞬。”
頓了頓，它語氣稍顯迷茫道：“那時我好像察覺到了君主的一絲氣息，也許是我感應錯了。”
不，絕不會有錯。
容嫻右手握拳敲在了左手掌心，神色恍然大悟。
一切都對上了。
她心裡感謝完蒼天口中的君主後，將所有事情都瞭然於心。
隨即她表現得興趣缺缺，懶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長裙覆紗的衣裙如行雲流水般鋪開，盡顯雍容華貴。
“你說她圖了什麼？數萬萬年守著方寸之地，成為人族口口相傳的英雄和傳說，要統一中千界卻沒機會出手，皇朝升格也只能望洋興嘆。”容嫻淡淡道。
她的神色憐憫極了，像是神面對汲汲營營的凡人那般悲憫，好似見到了開始便知道了結局一般。
蒼天腦子此時都成了一團漿糊。
容嫻腦袋轉悠的太快，裡面瞬息之間有能撐破普通人意識的資訊蘊含流轉。
它本就與容嫻的意識在某方面互通有無，容嫻所能想到的它必定也會感應道。
這就很操蛋了。
以往蒼天用來感應崽崽的情緒好避免觸雷，今日卻被感應到的龐大資訊量整蒙了。
直到容嫻下了定論，確定了事情的走向，蒼天還在那一團亂麻中的蛛絲馬跡裡繞圈。
蒼天：“……”
蒼天有些惱羞成怒了，都怪這裡不是它的地盤，這裡若是它的地盤，只是一個念頭它便能清楚前因後果。
它回道：“人類汲汲營營很正常。”
容嫻裝模作樣的唸了一聲佛號，假惺惺的暗諷魏皇道：“凡有所相，皆是虛妄。”
蒼天一頭霧水：“……你被西極部洲的和尚們洗腦了嗎？”
容嫻在眼皮底下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道：“不懂得捧哏的傢伙，沒有存在價值。”
蒼天：！！
所以，這才是它一直不被信任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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