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亮點轉了半邊圈兒,終於解鎖了螢幕。
亮光裡面一邊霧氣繚繞,他嘆道:“可惜還沒通5G,還沒到萬物皆可連,沒訊號。”他苦笑不已,拍拍屁股,拉了韓美美起身:“那上面應該是一幅圖,來,看看本高富帥為了詐騙你,修得的古代謎宮。
上下照著那幅圖,有東西可以讓人肝膽俱裂。是的,這顛覆了韓美美關於世界的整個認識,預言?抑惑,某種神秘的力量,一點一點,把你的靈魂抽絲剝繭,引你到你心裡面最陰暗的地方;又或者毎一個到這個地方的人,都會被神秘力量趨使做同樣的事情。
“我以為你們是個詐騙團伙……”美美理智的防線逐漸消失,一點點糾結不起來,彷彿一粒墨水融化進了水裡,一點點地淡了,直致最後完全沒有了蹤影……
“我以為我腦海裡絞盡腦汁兒寫得故事是我自己編的!‘是我的仇人,他是我們整個魔珏國的仇人’……咒詛,孃親,飢餓,死亡,花粥的世界一點點支離破碎……
“對面……應該沒有路……下面又是萬丈深淵……”程木心感興趣的是另外的東西。“那他們是怎麼刻上去的?”
一束光打在了對面牆上,兩個影子䑃朧反射出來,那裡居然也有一幅崖畫:兩個茁樸的人,一高一低,低的似一女子,蜷縮身體縮在男子身形形成的凹糟裡,兩隻手都被攥在了男子寬掌裡,那男子的另一支手攀在崖邊;那男子的臉半邊俊峭,半邊崚峋如鬼魅。
"什麼?肯定是光線的過——”
程木心卻再沒有說話,只是突破些灰塵和蜘蛛網,沿著石壁繼續往前走……
光柱中路似乎越來越寬了,但走著走著背靠著的崖壁越來越薄,最後終於消失了。眼前來到一個石臺,像一把勺子伸在兩峰壁立的中間;對面是勺子的另一柄連著寬闊石臺。
也就是說必須在陰風陣陣中穿過那條僅夠一人穿過的通道。
心跳如鼓,不知道是對墜入深淵的恐懼,還是對前方莫名的結局的恐懼;人的一生很慢長,陪伴我渡過這如此刻黑暗人生的又是誰?
“來……”程木心大長腿並住一躍,己經過到了勺子中間,返身躬下身來,伸手接向美美;另一隻手裡的手機的光柱照在她必經的那條窄徑上,上面是乾燥的沙石,應該不會滑下去……可是心跳仍是如鼓,太陽穴凹陷處起起伏伏,那顆心太狂野,美美根本掌控不住。
“來。不怕!”他變換姿勢等她,甚至整了整衣衫。
“你確信這樣做有意義……?能證明你的心……”花粥後來無數次回憶當時的情景,仍舊是無法恢復正常呼吸。自己太過幼稚可笑到多情,只願意接受那個想接受的答案。
韓美美腦海裡莫名浮現這樣的句子。
“相信我。程木心,這個名字不是我,它是一個使命……況且時間來不及了……”他目光灼灼投向韓美美。
風聲水聲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跟著我牽你的手,天涯海角都願隨你去吧。這是花粥的句子。
“這個使命中也包括我嗎?”韓美美問。她每日赤拉虎虎的一個人,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女孩,願意跟著一個人,一起經歷風雨,這種心無旁騖的心情並非能常常有。
“不是包括你,而是隻有你。”程木心說,聲音仍保持良好的磁性,甚至嗓子後面的尾音都酥了。
“你不和我在一起嗎?”美美拷問似的眼神兒望向他,目光淺淺地又挪開了,某種東西掘取了她的心。
木心並沒有回答,望著她,嘆了一口氣,說:“你把手給我,我勾你……”。他的手掌溫熱寬厚有力伸過來,目光投向韓美美,那個目光柔和堅定,沒有絲毫私心雜念,手機的光輝裡,應該是與靈兒認識了幾千年,美美的心就徹底沉淪了。跟你到天崖海角,抑或上高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辭。
……
手伸過去的時候,美美的腿毫無意外地癱軟,打了個彎兒;木心另一手裡的手機被這一個彎兒撞飛,手機長方形輪廓,筆直的光線躍了幾個直線,撞到對面巖橋之上。
被撞擊中程木心雙手用力一提,韓美美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他跌坐下去,半個身子後仰著就跌下去,好在美美還算眼疾手快,捨命撲過去,用勁兒蹲實重量,眼見無果,他的上半截身體直接沒了下去……
“完了!咱倆命休於此了……”
身體下落期間,他的後脊反彈在崖頭上,反作用力下,雖脊背痛得撕拉欲裂般的,但是好在他就像一把扇子折回來,在崖頭上打了好幾個來回……
只是。
美美實在苦不堪言,沒法說。這個被夾住的陷餅位置太過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