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擁數萬水卒,七艘樓船,鄧健還真沒有將太湖諸匪放在眼中。
這些人歸順滁州軍,是錦上添花;不歸順,也成不了心腹之患,不過是早收拾、晚收拾的問題。
所以鄧健見了謝二,說了兩句話就端茶送客。
謝二一愣,安勇已經先一步起身告辭,隨即帶了人出來。
謝二心中不痛快,面上就帶了幾分出來。
安勇小聲解釋道:“明日大軍開拔,鄧帥軍務正忙。”
謝二吃驚道:“大軍明日就開拔,不在常州休整?”
安勇道:“這不是已經休整兩日了?”
要不是等霍寶的偏軍過來集合,說不得已經開拔。
只是這些話就無需對謝二說了。
安勇文武雙全,不是莽將,自是看出謝二另有小盤算,大家不是一路人。
謝二眼神閃爍,心中驚駭。
滁州軍到底來了多少人?
打下一府之地只休整兩日?
這說明什麼?
說明主力未動,無需休整。
想著自己的後手與小算盤,謝二莫名有幾分心虛。
……
除了霍寶這一路人馬到府城匯合,金錯那一路人馬也折返回府城。
打常州時,滁州軍分兵;待到打蘇州,就是合兵。
鄧健麾下人馬四萬五(兩千留守無錫,三千留守常州府),霍寶麾下人馬一萬六(兩千留守晉陵、兩千留守宜興),滁州水師四萬人,浩浩蕩蕩,總共十萬多人,號稱二十萬大軍,由水路、陸路兩邊包圍蘇州府城。
新投的太湖水師,跟在滁州水師身後,就像是過家家似的。不管是船,還是將領水卒,都有些拿不出手。
謝二看在眼中,對滁州水師又羨又嫉,跟在於老元帥身邊,一口一個“叔父”,十分親近。
於老元帥已經聽女婿點評過謝二,心中有數,眼下見他客氣,也沒有被奉承糊塗。
他是盼著水師另有將帥併入,省的水師握在於、安兩家久了生事,可與他們分權的不能是謝二這樣人。
這樣的人,算計太多,真要讓他進水師,想要的不是分權,而是壓下於、安兩家,將滁州水師握在手中,這不是痴人說夢是什麼?
於老元帥看得明白,霍五用人是真的放權,卻也有尺度。
不管是鄧健這樣的猛將,水進這樣的心腹,還是馮和尚這樣的客將,都能不偏不倚,卻也沒有任由哪一方坐大。
滁州水師這邊,名義上是於、安兩家,可誰都曉得兩家姻親如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