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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門內亂,韓清漪被千里追殺,從嶺南到安陽。九死一生的韓清漪回到那個權力的中心,鐵腕平亂。安北侯起兵作亂,意圖改朝換代。永泰帝雨宸親率大軍北征,將其斬於兩軍陣前。元氣大傷的朝,江湖上風雨飄搖的卓門,他們各自收拾著各自的勢力,努力的在那個巔峰站穩。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卻裝作毫不在意。

三年,他們花了三年的時間穩定了勢力。每次的傳書只有廖廖數字,安否?尚安。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永泰帝下令選秀,京兆尹風震源的長女韓清漪以二十六歲高齡入宮,被封為永貴人。再次相遇,已經不是龍首原上那對少年少女。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習慣了永遠有他守在背後的日子,習慣了每日“安否“的問候,習慣了他溫柔的眉眼,習慣了他溫暖的手掌……當這一切都變了,他轉身將愛給了別人,他從此視而不見,他會對別人深情依依。韓清漪只是寂寥的站在風中,回憶著那些有蕭瑟也有他的日子。而他,卻在每個女人身上尋找她的痕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終於有一天韓清漪明白了,原來愛情不是傾慕,不是仰望,是生死相依。可是,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許給她愛情的那個人。愛情,錯過了,便是一生錯過。而他,恐懼被拒絕、被忽視,只能把愛藏在心底。從此,他們隔了海與天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註定無法相聚。

最後韓清漪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涸澤之魚,相濡以沫,何不若相忘於江湖。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韓清漪同雨宸的距離是明明相愛,而用心挖起鴻溝將愛隔離;在自己的世界演繹著自己的深情卻不肯靠近。

他們的距離是明明知道相愛,卻裝作毫不在意。

他們的距離是兩隻刺蝟的距離,小心翼翼的保護自己。

兩杯馬奶酒,琥珀狀的樣子;淡淡的羶氣,帶著青草的香氣瀰漫。

在金帳外凝望,拓跋似乎還是當年的模樣。

韓清漪抬頭,眉目間有些疑問。

拓跋長青微笑的拂過檀木書案,“為什麼進宮?”

韓清漪輕輕的歪著頭,彷彿在仔細想著,再抬頭,“洗手作羹湯。”

拓跋挑眉,桀驁不馴的眼睛裡充滿了不豫,“那我們的約定呢?”

“我不會和他合作,依舊以翠微山為界,永不相犯。”韓清漪笑著,似乎是無意識的把金線在手中纏繞著,淡淡的看不錯情緒,“不過,似乎是你毀約啊。定北侯的叛亂,竟有你拓跋族的身影?”

拓跋長青避而不答,“你教我的,必死可殺,必生可虜,忿速可侮,愛民可煩,廉潔可辱。可是,你不畏死,不戀生,不暴躁,心無道德之感,我應該那你怎麼辦?”

“這等人物,能用則用,不能用則殺。”韓清漪慢慢說來,彷彿談論的不是自己。

“用也用不得,殺也殺不掉。”拓跋有些無奈的笑。

“不用不殺,那就找個地方埋藏掉,大不了永世不出頭而已。”韓清漪把手中的金線解開又纏上。

“所以,你去了永泰帝的後宮?”

“慧極則傷,強極則辱,我也到了收斂鋒芒的時候了。”

“收斂鋒芒?”拓跋拿起桌案生的酒杯,“那你還為了他來求我?”

“是,也不是。”韓清漪盯著拓跋的眼睛,“我只是為了你我的約定而來。”

拓跋把手中的酒杯遞到韓清漪的面前,“兩杯酒,一杯有毒,一杯無毒。”

韓清漪的指尖拂過酒杯,靜靜地聽著他說話。

“你若選了有毒的,我就撤兵,解了永泰帝的外患;若是無毒的,那就各安天命。”拓跋的笑容有些曖昧,“我的金帳也可以埋藏那個用不得,殺不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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