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是幕後兇手的事情,贏宣之前就知道了,畢竟他與護國真龍一心同體。
而護國真龍監視整個咸陽城,一切動靜都瞞不住它,也就意味著瞞不住贏宣。
“隴西侯參與到此事,也是臣感到驚詫所在,按說隴西侯應該不可能會戕害九卿,畢竟他可是……”楊銳話說到一半,便是沒有說下去了。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李信雖然是大秦的勳貴,如今更是還有上將軍的頭銜,但實際上只有一個隴西侯的爵位是實實在在的。
真要說起來,李信其實算不得朝堂的官員。
無職無權,為何不能殺人?
一瞬間,楊銳心頭一凜,抬頭望向了贏宣。
結果,他卻是看到了一雙沒有絲毫波瀾的眸子,淡淡道:“楊卿是不是想說,隴西侯可是大秦的重臣,不應該會犯下這等大罪,對嗎?”
“回陛下,臣有失偏頗了。”楊銳果斷低頭認錯。
他父親是大秦的將軍,與李信幾乎是同朝為將,甚至資歷還要高李信一些,與王翦、蒙武二位大將軍,位居同等地位。
但因為急流勇退,楊銳的父親在大秦一統天下後便退了,閒賦在府邸上,含孫弄樂,好不瀟灑。
也正如此,楊銳才能成為贏宣的心腹朝臣。
若不然,像是王賁這樣,父子同朝,可是很犯忌諱的,甚至惹得王翦都要進行自汙,才能在朝堂上繼續站著。
“這不是什麼天大的過錯,楊卿不必在意,倒是隴西侯此事……楊卿怎麼看?”贏宣搖了搖頭,同為將門出身,楊銳偏頗一點李信,那也是很正常的。
甚至,若不是楊銳動用了搜魂之法,直接從李全的腦海裡窺到了事情真相,只怕就算是他親自跟楊銳說,殺死暴蘊的兇手是李信,楊銳都不會信。
“陛下,戕害九卿重臣,陛下必須責罰,否則朝廷如何自處?”楊銳的態度很是堅決。
倒不是他跟暴蘊的交情有多好,二者是上下官的關係,雖然打交道很多,但私交不過。
之所以,楊銳這麼堅決,其實是在自保。
因為李信這麼直接殺死九卿的行為,已經是踩在了大秦所有官員的底線上,很是危險。
若是所有人都像李信這樣幹,那大秦所有的官員,還要不要在朝堂上立足了?
“那依著你的想法,李信該如何處理?”贏宣沉默了一會兒。
事實上,他也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畢竟說到底,這是他們贏氏對不起李信。
當初李信兵敗,被朝堂疏遠排外,並不全是李信的緣故,更多是祖龍之責。
只是,祖龍如今已經葬入帝陵,不好再追究誰的過失。
而現在,是李信率先邁出了那一步。
“請陛下調鐵鷹銳士,即刻捉拿隴西侯李信,並且陛下也要下旨,貶了李信所有爵位!”楊銳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這幾乎就是李斯的待遇。
也就是說,一旦贏宣這麼下旨了,那就說明李信也叛秦了!
這就是叛國之罪!
“那就擬旨吧!”
贏宣沒有多做猶豫,直接擺手,喚來了內侍,當場就將旨意擬好了。
他是大秦皇帝,這一份旨意是有大秦國運凝聚認可的,一旦擬好,便是無法更改。
金口玉言,不容置疑!
“楊卿,你走一趟吧,朕調一千鐵鷹銳士給你,伱親自去將隴西侯李信帶回咸陽城!”
贏宣將旨意和虎符,交給了楊銳,眸子裡有一絲異色。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