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丞相到來,確認了楊柒鄴為淑妃之子,加之楊殊已死,這帝王之位便落在了楊柒鄴手中。
當日晚上,容荀與丞相兩人不只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容荀在回來時,便將蘇扶月抱在了懷中。
他道:“月月,我們成親吧。”
“好。”蘇扶月回抱著容荀。
容荀又道:“月月,可願與我隱居山野?”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蘇扶月話音剛落,容荀便拉著蘇扶月出了潯陽城。
城樓之上,丞相看著容荀懷抱著,蘇扶月策馬而去的身影,渾濁的眸裡泛著血絲。
“相父,既是不捨,又為何放他們離去?”楊柒鄴一步步朝著丞相走去,對著他問道。
丞相轉過身,對著楊柒鄴拱了拱手,楊柒鄴卻扶起了丞相,道:“相父不必多禮。”
丞相牽強地笑了笑,側過眸子視線落在城外,道:“終究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又怎能強求他留下來。”
“相父,是柒鄴讓您為難了。”楊柒鄴沉下了聲,接著道,“外頭風大,相父我們回去吧。”
“好。”丞相點了點頭,與楊柒鄴一同朝著城樓下走去。
人有抉擇,這條路他既是選了,便要走到頭,哪怕妻離子散,為人臣子為君謀安,為民求福。
……
楊柒鄴登基之日時大赦天下,姜國最終沒被一兵一卒踏過,蘇源被設為了定北侯,繼續管理著姜國。
天下再一次一統,而曾經那個英才絕豔的男子,如今卻卷著袖子,在院子裡與孩子一同嬉戲,與平常家的孩子無二。
蘇扶月拿著一個籃子,挺著肚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容荀見此連忙上前扶住了蘇扶月,對著她說道:“怎不在屋裡躺著?”
“在屋裡也累,還是出來曬曬太陽好,再說了這胎不鬧,你啊,又不是第一次為人父,怎還這般緊張?”蘇扶月對著容荀問道。
容荀扶著蘇扶月讓她坐在了椅子上,說道:“你再小的事都是天大的事,夫人辛苦了。”
“娘……弟弟什麼時候出來跟逸兒玩呀。”小小少年穿著一身白衣,踩著小步子跑到了蘇扶月的身側,小手附在了蘇扶月的肚子上。
蘇扶月伸出手揉了揉逸兒的發頂,對著他問道:“為什麼不是妹妹?”
“爹爹說,妹妹以後是別人家的,只有弟弟才是自己家的。”逸兒撅著嘴,接著道,“明明妹妹更可愛。”
說著,逸兒朝著容荀看了一眼,小眼神格外憋屈。
蘇扶月抬起眸子,朝著容荀看去,伸出手在容荀的腰間擰了一把,道:“怎得,你對我有意見?”
“不不不,為夫怎敢,只是想著養大的女兒,要便宜了別人家的臭小子,為夫的心頭……”
容荀話未完,便被門外的蘇源打斷,蘇源冷哼了一聲,“容荀,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這大舅子隔三差五上門來串門子,經常給他媳婦兒吹枕邊風,還真沒見過這麼勸離的人。
蘇扶月撐起身想要起來,卻被容荀按了回去,容荀道:“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好好休息。”
“我只是懷孕,又不是廢了。”蘇扶月看著逸兒歪著頭一臉懵懂地看著他們,蘇扶月點了點逸兒的頭,道,“逸兒可是餓了。”
“嗯,逸兒肚子都咕咕叫了。”逸兒指著自己的肚子,朝著蘇扶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