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船上幾人陷入漫長沉默之際,前方水面忽然炸開好幾處水花。
長乘以極快極靈活的身法,從容踏水而過,手中長槍橫掃身後,將一隻緊追不捨的披甲水獸創飛出去,而後速度不減,朝著船頭掠來。
待他落在船上後,乜經緯霍然起身,連忙走到船頭,看著他手裡提著的正直。
長乘將正直放在船上,一臉肅容與山河說道:“我控制飛舟,你來應付前面那隻水獸。”
山河二話不說,將手從陣法樞控上移開,也沒有因長乘強勢的安排質疑,從懷中取出魔骨鞭後,雙目沉靜盯著前方大霧深處。
他能感覺到威脅在靠近,這對他和長乘而言都是極其少見的。
長乘控制著飛舟離開水面,直接浮在半空中,並且還在持續上升。
他提醒躍躍欲試的山河:“你小心些,那應該是隻活了萬年的水獸。”
山河冷笑道:“沒想到這小破池子竟然藏著不少大王八,還真挺能苟的。”
長乘笑了笑,山河說的也沒錯。
哪怕飛舟迅速升到了幾十米的空中,一隻粗長的黑色尾巴依舊從前方迎面砸了過來。
飛舟左閃避開這一擊,但船上幾人都左搖右晃,不得不緊緊抓著船舷,以免被甩出去。
正直抓著船上的板子,避免滾來滾去加重身上的傷勢,他單手捂住頭上的傷口,睜開一隻眼朝著前方瞅了瞅,震驚道:“這水獸怎麼比剛剛那隻還大?”
乜經緯見他醒了過來,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連忙撲到他身邊:“師叔,你身體怎麼樣啊?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正直扒著船舷,擦了擦眉骨和眼皮上的汙血,說道:“之前差點兒被那個帶殼兒的巨火蛫追上,我本來是躲不掉那一擊的,結果水下突然冒出一隻黑色的水獸,我直接掉進它嘴巴里了。”
“等我恢復意識,就是在水獸胃裡,那水獸折騰的厲害,就在我身體快被搖散架,腦漿都快被搖勻的時候,水獸的肚皮被那位劃開了,我才僥倖從裡面爬出來。”
“本來是能安然無恙回來的,結果沒跑出多遠距離,就被船頭那個看不清面目的大傢伙給堵住了,一擊就把我打暈過去了,身上受了些傷。”
“你放心,問題不大,只是皮外傷。”
還有,斷了幾根骨頭罷了。
這些正直沒有跟乜經緯說,眼下也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這傻小子只會胡思亂想,過度自責。
在他看來,實在沒這個必要。
那種情況下,他做出那樣的決定,是經過認真考慮的。
乜經緯拿了塊酒精棉按在他傷口處,顰眉道:“師叔你自己先按著,我去船頭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正直襬了擺手,讓他不用管自己。
乜經緯跑到船頭,將摔得哇哇亂叫的小狸妖和金毛鼠拎起來,丟到了正直懷裡,避免摔倒時壓住它們兩個。
長乘見乜經緯到身邊,挑眉道:“又滿血復活了?”
乜經緯不好意思地說道:“長乘前輩,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調侃我?”
長乘笑了笑:“雖然現在有點麻煩,但還不到生死攸關,放心。”
“你來的正好,我記得你是會開車的對吧?水平怎麼樣?”
乜經緯不太確定他想做什麼,十分保守地答道:“也就馬馬虎虎,證兒反正是到手了。”
“那你來控制飛舟吧。”長乘果斷將手裡的活兒撂給他。
乜經緯立刻著急道:“我靈力不夠,不行的。”
長乘抬袖在船上丟了一堆的極品靈石,“用這個,你那點靈氣還是省省吧,控制方向,避開前面那隻水怪,沒問題的吧?”
乜經緯壓力山大,但看山河在前面應付水獸時略顯左支右拙,知道現在形勢對他們不利,他果斷點頭道:“交給我。”
“避開主要攻擊,然後一直往前開,其他都不用你管。”
長乘叮囑了一句,立刻縱身飛到前方,與山河聯手為他們開路。
乜經緯接手飛舟的控制權後,將靈石堆在身邊,心無旁騖地駕馭著飛舟。
直到此時他才看清令山河與長乘都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的那隻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