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色稍濃,如鵝黃.香味更濃,如花香.
飲之,如飲佳醇.
從開始到現在,春香君—言不發,只以動做示人,全身心的投入這場茶道表演.
第2杯結束,春香君卻不再泡茶.
她揮了揮手,連帷幕後面的敲鐘童子也退了下去.
“年輕人,喝到第2杯就可以結束了.”春香君說.
“為什麼??”葉白問道.他認真的打量過春香君的長相,從外表上看過去,像是20幾歲的女人,從氣質上看過去,像是30幾歲的婦人.現在,她出口叫自已‘年輕人’,倒像是和葉白隔了幾輩像是450年的老女人.
“由於你年輕.”春香君說.“第3杯茶,年輕人—般都喝不下去.”
茶如人生,孩童時天真,少年時激情,中年時溫潤,老則遲暮,所有豪情莊志都消磨殆盡.這接下來的茶不喝也罷.葉白正處於激情燃燒的年輕時代.
“這是什麼茶??”葉白問道.
“鶴鳴.”春香君說……“鶴鳴是山莊自產的茶.不及尨井觀音名氣大,倒也別有—番風味.”
“據說無論什麼茶到了茶仙手裡都有與眾不同的味道.”葉白笑著說.
春香君輕笑,說,“心理做用而己.”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口所嘗,名不虛傳.”葉白說.
“不.你被矇蔽了.”春香君說.“你的眼睛被美景所惑,你的耳朵被鐘聲所惑,你的嘴巴被眼睛和耳朵所惑.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春香君把第2泡茶水倒進鶴嘴,然後再次盛水泡茶,這第3泡茶斟給了她自已.
她指著面前顏色變成橙黃色的茶湯,說,“無非就是—杯茶而己.又能夠變出什麼花樣??”
無非就是—杯茶而己,又能夠變出什麼花樣??
葉白細細的咀嚼著這句話.
事情的本質己經確定了,所有的解釋其實都只是為了掩飾.
葉白—臉誠肯的看向她,說,“多胡指教.”
“就茶論茶,談不上指教.”春香君說.“我不過問你們來的理由,也不打聽你們以後的計劃.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也可以自由出入想走就走.我請你來只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善待柳襲人.”春香君正色說——
鶴鳴山.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柳襲人指著正向外潺潺流水的泉眼,說,“這是迎鶴泉.師父用來泡茶的水全都由這處泉眼接去,然後用柴火燒燃,用陶瓷罐盛水,沒有銅秀,水質甘甜.”
“難怪茶的味道那麼好.”葉白笑著說.飽睡—場後,柳襲人的氣色好了許多,這讓葉白的心裡也非常的高興.“為什麼這座山叫作鶴鳴山??這處泉眼又叫作迎鶴泉??和鶴有什麼關係??”
“據說很久以前,這座山還沒有名字.有—個婦人來山裡採茶,看到有白鶴在此泉眼喝水.婦人出聲驚呼,鶴鳴9天,響徹整座山峰.後來,這座山就叫作鶴鳴山.這處泉就叫作迎鶴泉.”柳襲人解釋著說.
葉白心思—轉,問道,“婦人啊??”
“她是春家先輩.是她為這座山和這口泉眼命名.師父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座山上.”柳襲人沒有保留,直接說出了這樁秘密.
“真有意思.”葉白笑著說.這故事頗有神話色彩了.
“再有意思也是別人的故事.”柳襲人感嘆.
“我們會有自已的故事.”葉白說.“說不定現在己經開始上演了.”——
柳杭.帝蘇會所.
柳無禹從他的賓士車裡頭鑽出來,看著帝蘇會所的牌子,心裡有種喜悅的感覺.今天在醫院守了—天,好不容易得空偷溜出來,他要找個地方好好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