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裡原先住的是馬仁禮,傢俱什麼的也都被鄉親們給搬空了,被褥也沒了,只剩下幾身衣裳。
還有十幾本書,被扔在炕上。
沒一會兒,牛大膽也扛著鞭子搬到了偏院。
打土豪,分田地。
歷經了這麼多個副本世界,王重總算是經歷了一回,還真別說,這感覺還真就是不大一樣,心裡頭舒坦。
晚上,正屋裡馬敬賢哎喲哎喲的喊著,聲音倒不是大,聽著一點兒底氣也沒有。
到了晚上,王重擀了麵條,馬仁廉家做了疙瘩湯,馬仁廉還給馬仁禮父子兩送去兩碗,可馬敬賢只喝了一點湯,吃不下面疙瘩,倒是馬仁禮,餓了一天了,他自己那碗吃的乾乾淨淨一點沒剩下。
入夜後,王重又過去瞧了一眼,馬敬賢的臉色愈發差了,絕熬不過三天,隨便出點什麼變故,情緒再波動一下子,隨時有可能一命嗚呼。
晚上,牛大膽也來了一趟,具體說什麼王重沒聽,專心致志的在炕上盤膝打坐,光著膀子練功。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清早,天才剛亮,就聽見主屋裡頭傳出馬仁禮既震驚又悲痛的高喊。
王重進屋檢視時,馬敬賢已經沒了呼吸。
王重,馬仁廉,牛大膽幾人幫著馬仁禮把馬敬賢給入了土,馬仁禮當天就搬去了村西頭的牛大膽家。
幫著馬仁禮安葬了馬敬賢,王重去自己分到的三塊地裡瞧了瞧,水澆地和那塊在半坡上的地麥苗長勢正好,正節節竄高,綠油油的,瞧著喜人,山腳下那塊窪地空著,啥也沒種,現如今裡頭還積著水。
下午的時候,村裡的鐘再度被敲響,眾人匯聚到馬家外頭,排著隊挨個領糧食,周義虎和王萬春等人負責發放。
王重雖然分到了馬家最好的房子,可家裡別說一粒米了,連顆麩子都沒有。
考慮到王重的特殊情況,農會和村委會還有周義虎他們經過商討決定,從馬家倉庫裡,給王重撥五十斤麥子,五十斤玉米,還有十斤大豆,十斤磨耗的麵粉,至少讓王重能夠捱到夏收。
現如今馬敬賢死了,這再過一陣子,就該鬧還鄉團了,王重想先去縣裡探探情況,這天早上就提了五斤麥子,奔著縣城而去。
王重營務田地的本事自然沒的說,現如今春灌也過了,地裡只需要定期的除草、除蟲,要是旱了就還得繼續挑水。
好在今年天色不錯,開春之後就下了幾場雨,王重分到的那塊水澆地和坡地都中著麥子,窪地和一開始馬敬賢分的那塊石頭地倒是還空著。
王重去瞧了瞧,那塊窪地在山腳下,常年積水,石頭地在村子對面山上,地裡石頭居多,想要開墾出來做耕地的話難度比較大,倒是可以種點果樹。
這天,王重打算去縣裡瞧瞧,找點蔬菜種子,果樹苗子,出門的時候還提了一袋麥子。
沒成想剛出村就遠遠見著周義虎帶著兩個戰士走在前頭,王重忙跑著追了上去。
“周隊長,周隊長。”
周義虎聽到聲音,扭頭看是王重,便停了下來。
“是王重同志啊,有什麼事兒嗎?”。
“周隊長,您這是去縣裡?”王重笑著問道。
周義虎點頭:“去縣裡開會!”
“正好,我也去縣裡,咱們一塊兒。”
“你去縣裡幹啥?”周義虎問。
“現在不是分地了嗎,還有兩塊窪地和石頭地空著,我就尋思著去縣裡瞧瞧去,看看有沒有蔬菜種子或者果樹,順便瞧瞧農具。”
“你兜裡有錢?”周義虎又問。
王重把背上的袋子甩了甩道:“這不是提了點麥子,打算拿去縣裡瞧瞧,要是價格合適就賣了,要不換也行!不然光憑分到的那點糧食,可撐不到夏收。”
“你小子還腦子還挺靈活。”周義虎失笑道。
“這不是沒法子嗎,人不能別尿給憋死了。”
周義虎拍了拍王重肩膀,“走,咱們一起去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