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哥,你家王重在家不?”沒有直接進門,站在院牆外頭,城牆山伸長了脖子,衝著坐在院子裡給包米脫粒的李老栓打招呼。
李老栓扭頭一看,手裡的玉米棒子立馬丟在簸箕裡頭,慌忙起身跑到門邊,一邊開門把人往院裡迎一邊說:“陳縣長,快進來快進來,王重不在家,去市裡了,水花到屋裡哄娃娃睡覺,你們稍等一下,我去喊她。”
要是平時,李老栓就直接把人往屋裡迎了,可這會兒兩個大外孫鬧騰累了才剛睡下,這兩外孫要是沒睡夠沒鬧醒了,還有起床氣,要是王重在還好,都不用咋的,眼一瞪就能治住那兩個混世魔王,可這會兒王重不在,要是兩個混世魔王鬧騰起來,水花加上他兩個綁在一起都不咋夠對付。
“沒事,你去叫吧!”陳金山和吳月娟帶著三四個人,一個是陳金山的秘書,剩下的都是跟著吳月娟一道來的。
“吳主任!陳縣長?你們咋來了!”水花看到站在院裡的陳金山等人,臉上又是驚喜又是詫異。
“水花啊!先別忙活!”眼瞅著水花就要端茶倒水招呼他們,陳金山趕緊衝她招手道:“我和吳主任這次來呢,是想去你家農場,看看你家孤棚。”
“等下我們還要去村裡其他鄉親們家裡參觀他們的孤棚,你走得開不?”陳金山看著走到他們面前的水花,微笑著問道,語氣十分和善。
“走得開!走得開!”水花趕緊點頭,隨即衝著屋裡招呼一聲:“爹!我帶陳縣長他們去一趟農場,你留家裡看著平安平順啊!”
李老栓走到門口,小聲道:“行了,你有事先忙,屋裡有我呢!”
“吳主任,陳縣長,那我們這就走吧!”水花笑著道。
“水花同志,聽說你家的孤棚,已經出孤大半個月了?”車上,吳月娟問道。
水花點頭道:“到今天已經是第二十一天了,五天出一次孤,一次能有兩千多斤,昨天下午剛剛完成第四次採摘,今天早上已經送到各個菜場去了。”
“聽說現在市面上雙孢孤價格是三塊五,兩千斤,那就是七千塊錢,四次就是兩萬八!”說著說著,吳月娟就忍不住點頭道:“再刨去各種成本,看來這個雙孢孤,還是挺掙錢的嗎!”
水花道:“利潤確實不低,收完這茬孤,我們建孤棚和僱人的錢差不多就能賺回來了。”
“不過鄉親們自家的孤棚大多都比我家的腰小,產量自然也沒有我家高,但只要孤價不像洋芋那樣爛大街的話,還是很容易收回本錢的。”
“······”
車子一路顛簸,一小會兒功夫也就到了農場,盡到孤棚裡頭,聞著那刺鼻難聞的氣味,吳月娟和陳金山雖然都有短暫的皺眉,但二人很快就適應了這刺鼻難聞的氣味。
看著孤架子上星羅滿布的白色小點,吳月娟主任頗為滿意,問了不少養孤的方面的東西,水花都一一對答如流。
“你們這個孤棚,除了凌教授他們之外,不都是請人打理的嗎?都請人了,你對種孤怎麼還這麼熟悉?”
走出孤棚,吳月娟忽然對身邊這個西北女人有了幾分好奇。
水花笑著說道:“我自己雖然不種孤,但我和我屋當家的,以後還要幫鄉親們賣孤,對怎麼種孤當然要了解一下。”
吳月娟點了點頭:“這個是陳縣長和我講過了,你和王重都是好樣的,老話說得好,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們扶貧組和陳縣長還有凌教授他們,光想著教你們種孤,確實忘記考慮要是這個雙孢孤一下子種的太多了,對市場的衝擊就大了,到時候孤價下跌,雙孢孤賣不上價格,鄉親們掙不到錢,那不是白折騰一波,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說,還平白折騰鄉親們一回。”
“吳主任,話不是這麼輸的嗎!”水花微笑著說道:“孤價下不下跌,那都是以後的事,你們能請來凌教授,請來那麼多專家,教我們種孤,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要是什麼事情都靠你們來幫我們解決,到時候要是養成了習慣,以後一遇上什麼困難,我們就只會想到你們,想找人來幫忙解決困難,而不是自己想辦法,這可不成。”
吳月娟看向水花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幾分詫異,頗為感慨的道:“水花同志,你這個想法非常正確,這就和現在我們兩省之間確定的對口幫扶的關係一樣,在這對口幫扶的三年期限內,我們可以提供資金,可以幫忙解決一些問題,但想要從根子上解決寧夏地區落後貧困的現狀,光靠勞動力輸出是絕對不行的。”
“我們幫你們把剩餘的勞動力輸出到我們閩省去,也是想著幫你們提高收入,好讓你們能有本錢來建設自己的家鄉。”
“所以啊,想要改變貧困的現狀,關鍵還是要靠你們自己!政府只能起到一定的引導和幫扶。”
“關於這一點,水花同志你的覺悟就非常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