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過來吊莊的移民,還是原住民,基本上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他們只會伺候莊稼,營務田地,賣力氣幹活,可你和他們說治理生態,他們根本就不懂。”
“我們這些農民,最希望的就是土地肥沃,風調雨順,誰想破壞生態?那都是為了活下去被逼無奈的!”
“這幾年開發區辦公室沒少帶著鄉親們在四周種樹,但樹木的生長週期太長,而且我們這裡的條件惡劣,樹苗種下去,成活率並不高。”
“所以我們現在迫切需要像凌教授這樣的知識分子,掌握著頂尖的高新技術的國家優秀人才,來帶領我們,幫助我們。”
聽完王重一番發自肺腑的話,凌一農感觸頗深,並且意動不已。
陳金山能夠被派過來掛職當副縣長,當然不是為了鍍金,而是真的有能力,見狀立馬順水推舟的說:“教授,王重同志在過來吊莊移民的移民們,還有當地的老百姓們眼裡,可是很有威望的。
這幾年,他帶著西海固過來吊莊的移民弄的磚窯,不僅給吊莊的移民們提供了很多崗位,連工資開的都比旁邊其他同型別的崗位要高,而且還以成本價,把磚窯燒出的磚賒給移民們,帶著人免費幫移民們建房子。
像王重同志這樣心繫百姓的企業家,是我們海吉縣人們政府和玉泉營經濟開發密切合作的物件呢!”
凌教授愈發詫異了,陳金山自然不會拿這些事情來湖弄他,相反,這些話既然能夠從陳金山的口中說出來,那肯定是經過了一番詳細的調查。
凌一農教授雖然性情秉直,但卻並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相反,正是因為懂人情世故,凌一農教授才不願意在這些上面浪費時間,而是把更多時間,用在科學研究上。
不過王重確實讓他意外連連:“考察和建議可以,但實驗的事,我需要和我的學生們商量之後,再給你們答覆。”
“而且這個事情,你們還得和扶貧辦的吳主任先打好招呼,我是答應了吳主任,來這邊種植菌草,種蘑孤,種草固沙,以草養孤兩手抓,但主要還是種植蘑孤,防風固沙只是附帶的作用。”
陳金山道:“吳主任那邊我和她打過招呼了,吳主任也表態了,她很支援像王重同志這樣的地方企業老闆,支援凌老師的研究和實驗,要是有需求的話,扶貧辦那邊也會盡力幫忙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沒什麼問題了。”
“凌教授!謝謝您!謝謝您!”王重臉上頓時出現喜色,頗有些激動的道。
“陳縣長,也謝謝您,謝謝扶貧辦,謝謝吳主任!”
對於像凌一農教授這種醉心於科學研究、嚴謹認真,對自己要求苛刻,一心為了民生百姓的科學家們,王重是打心眼裡佩服和尊敬的。
扶貧辦的吳月娟主任的相關工作人員,不遠千里的跑來這裡,進行對口幫扶,雖然有一部分是政治任務,但他們對玉泉營經濟開發區,對吊莊移民的鄉親們的幫助,卻是實打實的。
原劇情裡,凌一農教授帶著鄉親們種植雙孢孤,那就是被陳金山趕鴨子上架的,這已經足以說明了凌一農教授的責任心還有對老百姓們生計的關心。
可後來凌教授和他的團隊們,為了解決村民們雙孢孤的庫存問題,跑遍了周邊的省市,甚至因為高昂的運輸成本,為了保證村民們的利潤,不惜往裡頭貼錢。
如此可愛又可敬的人,讓人怎麼不喜歡,不尊敬呢。
王重的高興是真高興,要是真能把凌一農教授拐到自己的農場裡去的話,自己預想中的種養結合的小型農村經濟體系也能早一步實現。
而且凌一農教授帶領鄉親們種植的雙孢孤,可不僅僅只能鮮食,還能製成罐頭,調味品,甚至如果技術達標的話,還能利用菌絲體生產蛋白質、草酸和菌糖等物質。
除此之外,雙孢孤的藥用價值也是極高的,在王重這個中醫已經達到四級,可以稱一句中醫大師的眼中,炮製雙孢孤,可不是什麼難事兒。
“不知道凌教授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過來接您?”王重可不想再耽擱功夫,這種事情,越早定下來越好,以凌教授的性子,斷然不至於言而無信,不然的話,還真指不定會出什麼么蛾子。
或許半道上殺出個攪局的程咬金也說不定。
凌教授想了想,和身後的小黑胖子商量了幾句,轉頭便道:“也別改天了,正好今天你們都來了,別搞得那麼麻煩,我和小黃就先跟你走一趟,先去你農場裡看看什麼情況,就當是提前考察了。”
“不過我醜話可得說在前頭,”
“啊?這就走?”陳金山有些驚訝的道。
“你們先等一下,我和小黃收拾一下!”
“教授,您坐著就成,我去收拾!”小黃就是跟在凌一農身邊的小黑胖子,身量不高,好在現在雖然看著胖,但其實身上沒幾兩肥肉,只是個頭不高,體型比較壯,瞧著難免就胖了些。
小黃的全名叫黃展旗,閩省漳州人,以前是凌一農的學生,現在是凌一農的助手,頗有才華的一個年輕人。
黃展旗的動作很快,不到一會兒就把兩個挎包和一個揹包收拾出來了,陳金山帶了司機,王重也開了自己的皮卡過來,倒是坐得下。
凌一農和黃展旗都選擇了坐王重的皮卡,一路上,問了王重不少那片區域的一些基本情況,王重都一一詳細的解答了。
凌一農是個幹實事的性子,不想耽擱時間,直接讓王重帶著他和黃展旗先去地裡瞧瞧,他好有個底。
王重自然沒意見,驅車帶著兩人直奔農場而去。
五百多畝的農場,農場和青銅峽接壤的地方,也是灌渠的所在,灌渠足有三米多寬,兩米多深,成倒梯形狀,兩邊都種有樹苗,不過樹苗最晚的種了才幾個月,還只是小幼苗,一路看過去,有許多已經枯黃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