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得寶臉上的疑惑,王重灑然一笑,說道:“當年天下大亂,若非湧泉村收留了我太爺爺和太奶奶,今日有沒有我都是另外一回事,後來我爺爺和我爹都在外頭,也是鄉親們幫著收斂了我太爺爺和太奶奶的屍骨,讓他們能夠入土為安。”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是這樣的恩情,我想試試,學學那些為了新華國的成立而拋頭顱,灑熱血,不懼生死,不畏艱難的先輩們,竭盡我這一生,為咱們湧泉村、乃至於咱們整個西海固的鄉親們做些什麼。”
“得寶,有句話我覺得說的很對,男子漢大丈夫,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現在的我,已經可以獨善其身,兼濟天下我不敢想,可為咱們鄉親們做點什麼,我想我還是能夠試試的。”
“王重哥!”聽了王重的話,馬得寶看向王重的眼神,多了幾分熾熱。
“我······”
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重道:“好了,哥就是和你交交心,沒別的意思,你也別多想,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了,再說了,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跟我學思念,四年以後,你想走想留,我都不再勸你!”
“王重哥,我一定認真學!”馬得寶堅定的道。
“好!”王重笑著拍了拍得寶的肩膀,抿了抿嘴,一副頗為意動的模樣:“這幾天我去縣城找找看有沒有好料子,等週末你再過來!咱們繼續往下學!爭取讓你早點出師。”
“嗯!”
“王重哥,那我先回去了!”
“回啥回!今兒都忙了一天了,晚上留下來一塊兒吃飯!”王重趕緊叫住他。
“不了,我······”馬得寶剛剛轉身,臉上立馬露出驚訝之色:“水花姐?”
王重也扭頭看著籬笆門外站著的水花:“水花?”趕忙走過去,拉開籬笆做的院門:“你咋來了?”
水花也才勐然回神,趕忙把三個大小不一的篦子遞給王重道:“你上回不是說家裡缺幾個篦子嗎!諾!都是我自己編的!”
只是那看向王重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平時所沒有的情緒。
王重接過篦子打量了一下,笑著道:“編的真好!”
….“水花,你這手真巧!”
“那是!我水花姐是出了名的心靈手巧!”得寶一臉驕傲的道。
“正好!我準備做油潑面,水花留下來一塊兒吃一頓,就當是感謝你這幾個篦子了!”王重笑著就把水花往屋裡請。
“不用不用,我還要回去給我爹做飯呢!”水花連連擺手拒絕。
“這有啥,待會兒做好了,你給老栓叔帶一碗回去!”王重趕緊給得寶使了個眼色。
得寶趕緊上前拉著水花:“水花姐,莫走了嘛,我王重哥啥人你還不清楚,你剛送這幾個篦子來,今兒要不吃他這頓飯,他能天天上你家給你幹活去!”
王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得寶,得寶卻嘿嘿一笑,恍若無睹,對著水花道:“水花姐,油潑面嘞!”
說著他自己還嚥了咽口水。
水花無奈的被得寶拉進了廚房。
得寶幫著燒火,水花主動攬過和麵、擀麵的活兒。
王重拗不過她,也就隨她去了。
從櫃子裡取出一塊兒半斤多的羊肉。
羊肉剛拿出來,得寶的眼睛就亮了,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王重哥,哪來的羊肉?”
“你說哪來的,當然是買的!”王重笑著答道。
倒是水花,看著羊肉臉上的笑容立馬就不見了:“就吃個面得了,這羊肉留著回頭你自己吃吧!今兒就別弄了!”
王重笑著把肉冷水洗淨,放到桉板上,抄起菜刀邊切邊道:“這肉買來就是拿來吃的!”
“哥!你這幾天都沒去縣裡吧,我這幾天天天擱你家吃午飯,咋一塊兒肉都沒見過,今兒水花姐來了,你就說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