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特意查過資料,仔細的研究過了,心中早已有了定計。
早在這座新房建起來之前,王重就做好了要挖水窖的準備,房屋整體的排水系統王重早就都規劃好了,就等著水窖建起來,做好地面的引水和過濾的渠道,就能開始儲水了。
雖說再過兩年就要搬去玉泉營的戈壁灘上了,可這兩年時間裡,王重還是要在這邊生活的,而且既然要娶水花,那肯定就得在這兩年裡,而且是越早越好,王重可不想自己獨守空房兩年多,一個水窖肯定是不能少的。
水窖的設計對於王重而言非常簡單,只十分鐘就把圖紙給弄出來了。
一般西海固地區的老百姓們挖水窖,都是直接開挖,挖成花瓶狀,用提前和好的紅土封面,但隨著近些年來水土流失嚴重,土製沙化,這樣做的危險係數大大增高。
原著裡水花嫁的那個姓安的就是因為挖水窖出了事故,把自己埋裡頭,弄成了癱瘓,王重做事一向以穩妥著稱的,自然不可能犯和他一樣的錯誤。
王重早就想好了,用燒好的火磚來砌,這要是後世流行的一種方法。
第二天一早,王重就扛著羊角鋤來到自家房子邊上,用石灰畫好直徑三二米的圓圈,然後就順著圓圈徑直往下挖。
挖兩個小時,用一個小時把坑邊的土運到旁邊的空地上。
兩天功夫,王重才把直徑三米二,深四米五的圓坑挖好。
之所以挖這麼深,是王重打算把水窖底也鋪上一層青磚,再抹上一層水泥砂漿防水層。
之所以花了兩天時間,主要還是越往下,往外運土的難度就越大,要是有人幫忙,王重一天就能把這活兒幹完。
….但這活兒有一定危險性,王重這才沒有找人,速度自然也就慢了。
等挖好圓坑,王重又跑去縣裡,買回來三噸的水泥,一板車裝了一噸二十包,剩下的裝在空間裡,拉回了家。
細沙的話,建房的時候本就剩了不少,王重又用空間運了點,怎麼也夠用了。
材料備好了,王重又動手做起了齒輪組和軲轆,一切準備就緒,才喊上三小,又請了水花,來自己家幫忙做飯。
砌磚是個滿活兒,快不了,得寶雖然跟著王重學了一陣子,但技術還沒到位,要是圍牆那些,倒是能上手,可水窖不同,王重不敢讓得寶他們幫忙,而且得寶他們還得在學校跟著白老師,也就是麥苗的父親,得寶的未來岳父讀書。
等到了週末,得寶他們放假了,王重才讓他跟尕娃還有水旺他們幫著調水泥漿,用王重自制的滑輪組送料下坑。
可德寶尕娃他們人小力弱,但還在能吃苦,花了兩天,把窯洞砌成了大肚窄口的窖狀,王重給了他們一人六塊錢的工錢。
把幾個孩子都給高興壞了。
緊接著便是進水口和出水口渠道的梳理,這是個尤為精細的活兒,王重沒讓別人幫忙,自己親力親為,一個人慢慢鼓搗。
光是弄進出收口就花了王重一天半的功夫。
王重幹活的時候,水花還是每天都幫王重做飯,但卻怎麼也不肯拿錢了,還說以前是人多,做的飯也多,拿錢還說的過去,現在就給王重一個人做,都是順帶的。
王重知道水花的性子,看似柔弱,實則堅強,極有主意,也就沒強求,但每次都定期的往水花家送米麵糧油、還有羊肉的時候都會多送一些,讓她連帶著老支書的飯也一塊兒做了,多的就當是王重跟老支書搭夥的飯錢。
王重這麼一說,水花猶豫了一下,但到底沒再拒絕。
水窖弄好了,王重也沒閒著,先用火磚把屋裡都鋪了一遍,緊接著用剩下的那些火磚,挨著半人高的圍牆在前院西南角圍了一塊四十公分高,十平方左右的小菜圃。
院裡王重也沒放過,用水泥砂漿鋪了一層,找了水平,因為院子比較大,王重就弄了個百分之五的坡度,把房頂院裡的雨水導向水窖。
把這些都弄完,也沒剩啥活了,水花也就不用每天中午過來給王重送飯了。
習慣了每天都有水花過來送飯,這一下子忽然要自己下廚,王重竟然覺得有些不大習慣。
索性找點事兒做,王重還專門跑了縣城,從黃河邊上弄了不少淤泥回來,填在在菜圃最底下,再鋪上一層厚厚的一層土,讓這些淤泥在土裡發酵一年,等到來年開春,就是最好的肥料。
澆上幾天水之後,王重在菜圃裡撒上幾把白菜和韭菜種子,各自一壟,又插上兩壟蒜頭,一壟把土壘的高高的,一壟維持正常。
….十二月,家家戶戶早早就開始為冬灌做準備。
湧泉村沒有河溝,更沒有水渠,每年的冬灌春灌,都只能各家各戶一條條,一擔擔的往地裡挑水,一瓢一瓢、一棵苗子一棵苗子的澆水。
若是以前戰亂的時候,這種貧瘠偏遠的地方,是世間難得的樂土,因為太窮太苦,就連那些土匪馬賊都不惜得往這種地方來。
可如今是太平盛世,湧泉村這種偏遠僻靜窮苦的山溝溝,缺吃少喝的,交通運輸也極為不便,又如何能成為樂土。
再加上近些年以來,沒有戰亂,人口急劇增多,人們大肆墾荒種地,濫砍濫伐,有些地方練樹根草皮都不放過,不是因為人們不知道斧斤以時入山林的道理,而是生活所需,日常的燒水煮飯,冬日的引火取暖光地裡的那些秸稈稻草怎麼可能夠用,老百姓們一年到頭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裡刨食兒,種出來的那點糧食,也就夠一家人吃的,沒有多少盈餘,哪兒有錢跟王重似的,買煤回來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