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緩緩地用艱難的姿勢,將腦袋轉過來:“不行,我得盯著它。不然它會出來殺掉我。”
“誰會殺你。這裡是警局,沒有人敢殺你。”
李子軒搖頭:“你看不到它,只有我能看到。小心,它要從床底下爬出來了。”
隨著李子軒的驚呼,他的視線也在跟著移動。從床下移動到床側,又移到了欄杆邊上。突然,李子軒陰側側地笑了,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還好,今天它不會找我了。”
他看向了那警察的背後。
警察被他看得毛毛的,背上涼得厲害。他猛地回頭看了一眼,背後,什麼也沒有。
“裝模作樣的。你這種人老子我見多了,要不是現在管理嚴格了,老子早就揍你一頓了。”那警察洩憤似的又敲了敲金屬欄杆。
可就在這時,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原本應該發出的巨大碰撞聲沒有出現,他的警棍,似乎打在欄杆前幾公分處,就再也打不下去了。警棍和欄杆之間的空氣裡,彷隱藏著某種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他說,你也是個壞人,今晚要懲罰你。”李子軒呵呵笑著。
他的話音剛落,警察手裡的警棍唐突地被什麼拽住,扔到了一旁。他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
警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了腿,倒拖著往監牢走廊的深處快速移動,眨眼間就離開了監視器的範圍,消失不見。
李子軒笑嘻嘻地看著警察被拖走,那一整晚,他都睡在地板上,根本沒有捱過床。
監視記錄到這裡就結束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
張哥在“禁止吸菸”的標誌下,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說道:“六天前,被拖走的兄弟吳嘉。那晚他失蹤後,就再也沒有被找到。明明是在警局裡失蹤的,而監牢走廊的盡頭,也只有一面牆壁罷了。可我們挖地三尺,都沒有將他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就那樣,蒸發了!”
“那個叫吳嘉的警察,到底有沒有做什麼壞事?”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幹我們這行的,多多少少都有違規的時候。吳嘉平時人不錯,暗地裡確實做了些虧心事。內部早就針對他調查了。不過,這是機密,我也不好跟你說。”張哥嘆了口氣,拍了拍監控室的手下,接著放五天前的監視器記錄。
記錄以二十倍的速度播放著,李子軒除了吃飯,一直都躺在地板上,直愣愣地看著床底下。
他晚上似乎不敢睡,白天了,也是打幾分鐘的盹。他,絕對不靠近床。
張哥解釋說:“這傢伙說床下有東西,不敢睡床。他堅持只躺地板。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害怕什麼。”
不知為何,我的腦子裡閃過了一個驚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