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過匪夷所思。
我拚命地冷靜,再次尋找著兩人失蹤的蛛絲馬跡,可仍舊一無所獲。自己想了想,便將全屋的燈都關上。
夜色散入房間,黑暗淹沒了我的身影。我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開啟了紫外線燈。肉眼看不到的蹤跡,頓時出現在熒熒的紫色中。
綠油油的反光一串連著一串。
那是血腳印。血腳印還很新,覆蓋在灰塵以及地板的雜物上。它從門口走了進來。我的背脊發毛。綁架了沈聰和沈科的怪東西,竟然大咧咧地從我身後走過,我卻完全沒有發現。
血腳印一直往前走,走入了客廳。它在沈科和沈聰跟前停留了一會兒。接著腳印變得沉重,象是拖拽著什麼東西。
腳印在紫外線燈下,直直向著主臥去。來到床前時,消失不見。
我跟著腳印走,停在了主臥床前。開啟臥室燈,明亮的燈光將屋裡的一切照的纖毫畢露。簡陋的出租房裡,只有老舊骯髒的雙人彈簧床以及一排至少有二十年歲月的衣櫃。衣櫃和床下之前我就找過好幾次了,沒什麼東西。
不死心地又找了一次。還是沒有將突然失蹤的沈科兩人找到。被我移開的床下空間空蕩蕩的,除了棉絮似的糾結在一起的大量塵兔外,一無所有。
可是血腳印,明明消失在了床前。
我猛然想起了沈聰講述的事,他說幾天前自己的床下有怪物。難道抓走他和他老爸的,就是那怪物?
自己感覺很累,沈科家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讓我一籌莫展、匪夷所思。如果沈聰床下真有怪物,那怪物的模樣,肯定很可怕。
畢竟從出租房留下的跡象看,那怪物或許沒有面板,沾滿了溼答答類似鮮血的液體。那種液體離開身體會立刻蒸發,最終留下的殘痕,只有透過紫外線才能看清楚。而且,它能思考、會交流,還說人話。
這世上,真有如此可怕的怪物?類似的怪物,自己一直以為只有童話或者兒童讀物裡才會出現。
我用刀小心翼翼地颳了一些怪物的體液殘留物下來,準備明天找一家熟悉的化驗所分析成份。
沈科一家三口都在一天之內失蹤。至於原因,完全沒有頭緒。出租房我也沒敢久待,在逼近午夜十一點半前離開了。
8月2日一大早,我就來到籬笆社群所在的社群派出所。準備在七月26日闖入沈聰房間的那名男子身上找線索。
在大門口,剛打完電話。張哥就小跑著衝了出來。
“小夜,小夜,俺想死你了!”張哥虎背熊腰,正宗的東北漢子。幾年不見,肌肉少了,啤酒肚倒是長大了。一見到我就準備來個熊抱!
我不動聲色的往右漂移兩步,躲開了。這張哥是我的表哥夜峰的同事。當初在表哥在柳河警局工作,因為出了事情,整個警局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張哥運氣好,出外勤逃過一劫。而表哥夜峰也因那件事性格大變,辭掉工作,遠離故土。追尋著犯人的腳步,想方設法要將至今都逍遙法外的犯人繩之於法。
俗話說衙門裡有熟人好辦事。張哥混了這麼多年,混成了派出所副所長。他熱情地吆喝我到辦公室,親自倒了杯茶給我。
剛落坐,他的表情就變了。
“小夜,你要我幫你調查的那傢伙,可不太好搞。”張哥點燃一支菸,抽了兩口。他拿菸的手微微發抖,似乎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