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兒?”他喃喃自語,再一次突然抓住了女孩白皙的手腕:“我在這個隔間開啟後,死過多少次?”
秦盼一愣:“這是第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成功的走入韓國燒烤店。從前,我倆都失敗了。”
夜不語激動了,他死死的看著秦盼,手抓的她生痛:“我死後,你恐怕也活不久。哪怕我失去了記憶,你也一定要來找我。一定要。告訴我等一會兒,自己將要告訴你的那句話。”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湊到秦盼的耳邊,將那句話小聲的說了出來。
“記住,死都要將這句話給記在腦子裡,千萬不能忘記。待到下一個輪迴開始前,講這句話告訴我。千萬記得!”
夜不語困難的呼吸著,斷斷續續的將話叮囑完,嗝屁了。
就在他死掉的一瞬間,燒烤店下方傳來了尖叫聲。有人大喊‘著火了’。是殺了秦盼無數次的兇手,再次向她下了毒手。
秦盼抹乾眼淚,咬著牙,一動也不動。她靜靜的摸著失去的夜不語的身體,感受著他逐漸冰冷的臉。
她還記得那句話,她牢牢的記著,彷彿想要將那句話記入靈魂中。
火焰從一樓舔舐上來,衝破了衛生間的防火門。將她和他的身影吞掉。火焰中,只殘留著一個長髮窈窕的女子,抱著一具屍體,正襟危坐的痕跡。
自始至終,無論火燒的多烈,如何有多痛,秦盼都沒有哼過一聲。她的靈魂早已經千瘡百孔,**究竟會受到怎樣的傷害,已經無所謂了。
她感覺,自己的jīng神已經隨著夜不語的死亡,死去了……
6月15rì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秦盼的時間開始重置。
6月15rì早晨十點正,一個長髮飄飄,穿著翠綠長裙的女孩。站在一棟樓前,按下了門鈴!
6月16rì早晨九點一十三分,我睜開了眼睛。
牆上,時鐘正在行走著畫著rì復一rì的圓圈,發出‘咔噠咔噠’的輕微響聲。我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窗外傳來了一陣土狗回鍋肉的狂嘯聲。我心裡一抖,連忙走到落地窗前,扯開了窗簾。狗正對著樓下花園角落裡那棵歪脖子櫻桃樹叫個不停。
櫻桃樹的頂端,停這一隻紅嘴的鳥。鳥悠閒的梳理著尾羽,我看清那隻鳥的模樣後,頓時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長長鬆了一口氣。
那隻鳥我認識,是紅嘴相思鳥。雖然最近在春城很難見到它們的身影了,但總歸是常見鳥的一種。
我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後下了樓。
張姐正在拖衛生間,見到我就嚷嚷道:“小少爺,你起床了?餐桌上有做好的早飯。”
我在餐桌上坐下,看著早餐。一碗稀飯,兩個包子,還有一小碟泡菜。不豐盛,但是看起來很有食yù。在那個該死的6月15rì輪迴裡,鬼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吃下那麼多次同樣的豆漿油條早餐的。
儘管我喜歡吃豆漿油條,可再喜歡的食物,吃多了也膩了。
我喝了一口豆漿,拿過手機,專門調到rì歷上。看著那行大大的rì期6月16rì,我越看越開心。
時間,終於在開始流逝,恢復正常了。
鬼才知道,我到底經歷了多可怕的事件。所以現在哪怕明白時間沒多溜走一秒,自己就會老一秒,可我仍舊很欣喜。
只有經歷過無限重複的一天的鬼rì子,才明白等待老去,迴歸rì常,才是真正的幸福。
不過,我和秦盼終究還是從那地獄似得生活中逃出來了。
90個輪迴前,秦盼來找到了我。自己應該是失去了記憶,所以她敲門指名道姓的要和我見面的時候,張姐差點以為她是我女友。
熱熱情情的將女孩引進門,秦盼原原本本的把自己的故事講了一遍給我聽。剛開始,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但是當她把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我臉sè頓時就慘白起來。
“還記得倪念蝶家裡的那副畫嗎?”
女孩的話音剛落,我兇狠的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女孩吃痛,卻沒有表露出一絲不滿。
“你是從哪知道這件事的?”我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一絲漏洞。
可惜,秦盼只是柔柔的看著我,默默的承受著我將她的胳膊抓出血痕的痛。她的眼神裡,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它沒有被你撕毀,出現在了春城大學韓國燒烤店的女廁所中。這是你臨死前,讓我發誓必須要告訴你的話。”秦盼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