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熙和甜甜還在酣睡,就被一陣吵鬧聲喚醒。
“你個糟老頭子,你看看你,幾年不見,就長成這熊樣了,醜的不要不要的,當年那副試與天競高低的俊才呢。而且,你說說你,這些年來,種了這麼多藥材,還不及一個小娃娃,白瞎了我。我得趕緊看看這娃娃。”一個老太太的聲音在門外大聲說到。
甜甜則是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在屋外不停地汪汪叫。
“我的天啊,這就是你所謂的百草園,怎麼看,怎麼瞧,就是一堆堆枯萎的雜草,難怪這些年,眼睛一直未治好。原來你一直在糊弄我啊。嫁給你,真是倒八輩子黴了。”老太婆句句都是咄咄逼人。
反觀,老者,卻是一臉悠閒,心情從來沒有如此舒暢,多年的心結和願望就在今晨全然釋放,“沒想到,這娃娃的技術真是高明,這世間居然還有這般天神技藝啊。”
一馬當先,老奶奶率先進入柳楓所在的屋子。
“好生一個小娃娃,多英俊的小娃娃啊。”老奶奶一進門,就是不停地稱讚,三十年看不清事物,如今是煥然一新,如同重生,這種心情誰能理解,這種心情更比久旱逢甘霖還美麗,還淋漓,暢快,愉悅。
柳楓也不失禮數回敬一禮,說到:“今日奶奶風采依依,恰是荼靡花開,典雅端莊,眼眸神光迥然,似傾天下,無比媚人,想必當年必定傾國傾城,不對,如今依舊是傾國傾城呀,好不美麗。”
“呵呵呵”老奶奶一聽,抿嘴呵呵一笑:“你這娃仔,說話,極為好聽,不過,奶奶的確是老了。能在入土之前再次看一看這美好山河,能再次看我那糟老頭子一眼,真是上天無比恩賜,這輩子足了,當然更要謝謝你,要不是你這娃娃,我估計這輩子也不能如能所願。”
老者也跟著進了屋內,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之前險些殺了這娃娃,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不料,柳楓先開口了。“老先生,謝謝你救了晚輩,如今,我也應你要求,將奶奶的眼睛治好了,那麼你的東西可帶來了。”柳楓言語之中帶著一份驕傲之氣,傻子都能聽出來是有些不滿情緒。
“啊哈哈,帶來了,帶來了。拿著,這是晨曦學院的銘牌。你且拿好,這也是認主的,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擁有,現在送你了。你將你的真元打入,除了你自己無人能解”說完就把之前的令牌取出,右手劃出一道真元過後,令牌四周的一條線立刻暗了下來,老者再遞給柳楓,:“昨日是老夫失禮了,老夫給你賠個不是。”
“老先生言重了,但是除了這銘牌,其他的補償呢?”柳楓追問到。
“你這個糟老頭子,昨天發生什麼事了,惹小娃娃不高興?”老奶奶一臉眼神地說到。
“老奶奶,沒什麼,就是我和老先生的一個賭約,如今老先生輸了,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我想老先生不會賴賬吧。”柳楓雖然是很恭敬地說到,但是言辭卻是犀利。
“這樣啊,如若娃娃不嫌棄,奶奶這兒有一東西,當是贈予你了。”老奶奶笑著說。
“老婆子,不可。”老者急忙擺手。
“有何不可,你個老東西,真沒用。滾遠一點。”老太太扭頭,換上一個長輩對晚輩的表情:“娃娃,這是玉辭戒,當年我師傅親自為我打造的,如今,我已無用處,你我有緣,就贈送有緣之人了。”說完,從左手中指取下這玉辭戒。
柳楓遲疑了一下:“老奶奶,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個晚輩不能收。”
“叫你拿著就拿著,誰叫你的修為太低,剛學會聚氣、凝丹。”老奶奶,接著又說:“其實這人生極為短暫,即是修真之人,達到無尚靈域之後,也逃不脫死亡,僅僅是將壽命延長數十載,而在無尚靈域之後,便是不知。所以,人生啊,就要知道,自己是誰,為什麼活著,自己想要什麼,而得到這樣的東西,是自己想要的嗎?自從遇見我家老頭子,我發現我想要的其實就是他,他在哪兒我就跟著,和他在一起,我就很安全,至少現在是。這玉辭戒是個防禦性極強的護器,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現在有這個糟老頭子,就更不重要了,所以,你且收好了。”
柳楓說到:“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老奶奶。”
“不謝不謝,這也是你應該得的。如今這百草園消失了,我們也要離開這裡,雖然捨不得現在我已復明,那我們得重新生活。以後啊,有緣再相會的。”
這時,老者終於說話了:“娃娃,老夫替老太婆誠懇地謝謝你。如今,我們就此分別吧,有緣會再相會的。”
說完,一道真元過後,一把藍色飛劍出現在老者面前,老奶奶一笑,也是手一揮,一把青色飛劍出現老奶奶身前,兩人一個翻身,瞬間跳上了劍,相互一笑,疾馳而閃,消失在空中。柳楓傻傻地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御劍飛行嗎。”
“發什麼愣啊,趕緊走啊,你跟他們兩不相欠,也無需羨慕。”黑楓說到。
“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醒醒吧,別說他們,你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還是先管管你自己。”黑楓又說到。
“其實,那老奶奶說話不無道理,我是誰,為什麼活著,想要什麼?我竟然真的不知道。”
“狗屁,你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是嗎,別聽那老太太的話,笑裡藏刀,你以為他們不知道是你殺的那兩個黑衣人嗎?”
柳楓一陣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