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之中,柳楓再次感覺有些呼吸困難,自己依舊在水中不斷掙扎,似乎馬上就要窒息的感覺,瀕死感極為強烈。這時,又出現了一個人在使勁地拉著自己的手,這人依舊在叫喊自己的名字,“楓兒,楓兒”。這人好熟悉,好像曾在夢裡見過,突然眼前又是一陣光亮,柳楓努力睜著雙眼,依舊看不清那人什麼樣子,柳楓急著大喊“不要走,不要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不要走。”
突然,柳楓猛地一下睜開了雙眼,一張奇怪的大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嚇到柳楓第一時間連連後退,頭“哐當”一下撞到了牆上。“誒喲,真疼。”
待柳楓仔細看清,原來是一條滿臉橫肉、淌著口水的狗,目測這狗體重30來斤,身長約二尺半,很膘肥的一條狗。這狗還不知趣,狂吠兩聲,唾沫星子橫飛。柳楓一陣噁心,這,啥東西。
這時,一位老者慢慢從屋外走了進來,說到:“小夥子,你終於醒了,你可是昏迷了三天三夜啊,嘴裡不停地喊著,不要走,不要走,是不是在喊你的小情人啊?哈哈哈。”
柳楓一看,這地方陌生的很,便抬頭看了看四周,這就是一間茅草屋,最裡面是山洞,自己躺的地方是靠外的一間石室。陳設簡約卻不簡單,所有的東西都是手工製作,若非一般工匠,根本就做不出來,比如梳妝檯,桌椅,就連床上墊子都是各種草木製作。可以說,純樸之中透露著無比高貴。
“老先生,這,這是哪裡?”柳楓收起驚異的神情問道。
“我的家。”老者不由得輕輕呵呵笑道。
“你的家?世外仙人啊,那我是不是死了?”柳楓不由自主地說出口了。
老者笑得更歡了,緩緩捋著長長鬍須,:“你這小娃,要不是甜甜發現了你,現在你真的可能死了。”
“甜甜?”這時,柳楓帶著一絲不解,並仔細端詳著這位老者。老者穿著一身極為簡樸的灰色衣袍,但其衣袍之上繡著金色的紋飾,應該是一種花。頭上是用簡單的一支竹製的髮簪,將頭髮盤的無比工整,而清瘦的臉上,鐫刻著幾條皺紋,透露出一種愜意、傲氣,與世無爭,正如清風道骨一般。
“哦,甜甜,甜甜就是這條狗啊,它就叫甜甜,說了你可別生氣,她或許比你都還聰明。”
柳楓倒是沒有生氣,倒是覺得這狗何德何能叫這麼好聽一個名字啊。
老者看出了柳楓一臉嫌棄的樣子:“哈哈,這狗啊,吃多了,就成這樣子,可人家還是一小姑娘呢,叫甜甜不足為怪吧。”
柳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老先生,你是何方高人,為何居住在此,而這世間竟有如此雅靜之地?”
“哈哈,我啊,我就是一個老了的廢人,並不是什麼高人。現在你好好養傷,養好了身體,過幾日就送你出去。”說完就要離去。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老太婆地聲音:“你個糟老頭子,跟誰說話呢?是不是那小娃醒了?看來,你是想挨板子了,這娃娃醒了,都不過來知會我一聲。”
這老者渾身一顫,快步走出屋外,連連將老太婆扶進屋子:“對不起,對不起,這娃娃也是剛醒來,這不,剛要來通知你呢,你就來啦。”
柳楓一見這老太婆,心裡立刻警覺起來,論氣質,論容顏,這老太婆一定是非富即貴之人,一身極為奢華的綢緞衣裙,也掩蓋不了清新脫俗、傲氣之風。
柳楓還沒來得及說話,被老太婆先說了:“你這娃娃命大啊,竟然活了過來,而那兩個人估計是不能醒來了。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活生生的外來人了,沒想到還是一個小娃娃,來來來,讓奶奶好生看看。”
此刻,柳楓已經看出端倪,這老奶奶估摸六十多歲,雙眼卻是無神,明而不亮,眼內透著混濁,泛著白蠟之色,這明顯是有眼疾,而且就是傳說中的白眼。
柳楓也端詳了好久,難怪之前在屋外大罵老者,原來自己看不清路啊,於是輕聲說到:“謝謝老奶奶關心。”
“不必要謝,你我遇見是緣分,緣分啊。”說完,老奶奶樂呵呵笑到。
“老奶奶,似乎眼睛有些視物不清啊?”
“胡說什麼啊,我家老太婆眼睛可好了,馬上就要被治好了,明年春天一到,七鈱子花開入藥,即可復明。”老者突然大吼說到。
“你個糟老頭子,讓你說話了嗎?滾出去,要不是你,我老太婆能瞎嗎,都給你治療三十多年了,現在還是這個樣子,滾出去。”老奶奶厲聲呵斥到。說完,老者也是灰溜溜地走了出去。而一直在牆角趴著的甜甜竟然笑了,沒錯,她肯定是笑了。
柳楓也是一臉哭笑不得地表情,說到:“對不起,奶奶,是我唐突了。”
“不關你的事,你沒事吧。跟奶奶說,你是怎麼跌下山谷的?”奶奶非常和藹可親地說到。
“哦,不小心滑倒的。”柳楓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接著說:“奶奶,你的眼睛看不清已經三十年了,那麼說,你在這個地方也快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