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呲~”
“噗~”
玉陽關內,奉命留守抵禦陳慶大軍的狼奎,領著一千呼蘭士兵,在城牆之上與源源不絕的攻城部隊進行了殊死搏鬥。
這些呼蘭人不可謂不悍勇,在絕對劣勢之下,依然死死堅守了三個時辰,才堪堪的退到城牆之下。
隨著城牆之上一陣箭雨洗禮,狼奎身邊最後一名呼蘭人也渾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前進~~”
聶磐一聲令下,旗內兩百將士在刀盾手護衛下,分成數列緩緩逼向狼奎。
此時的狼奎左手手臂已經被削斷,身上甲冑縫隙處插著幾支折斷的箭桿,鮮血如泉湧一般一直滴落到腳掌之下……
“呼……呼……”
狼奎喘著粗氣,一雙冷眼死死盯著逼近的方陣,沒有半點退縮的氣勢,這是屬於草原族群的驕傲,哪怕戰死也決不和中原人妥協。
“殺~”
見長矛陣已經逼入眼簾,狼奎高高舉起已經滿是缺口的精鐵彎刀,踏著遍地的屍骸飛蛾撲火般衝入了長矛陣。
“噗噗噗噗~”
冰冷的矛尖毫無憐憫的洞穿了他的鎧甲,無情地透入他火熱的胸膛,帶出片片血花綻放在寒冷的空氣中……
“哐啷……”
彎刀無力的垂落在地,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狼奎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終於解脫了,漸漸地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彌留之際,他腦海裡浮現一幅美麗的畫面,蔚藍的天空下,他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共乘一騎,遨遊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四周都是遍地的牛羊,那場景是多麼的美好,那麼的心曠神怡……
“收~”
“噗噗噗噗~”
隨著聶磐一聲令下,四支洞穿狼奎軀體的長矛猛地一收,再次帶出一連串的血珠,飄灑在天地之間,激戰十餘日的玉陽關之戰,也就此落下帷幕……
冀州,終於落到了劉策手中……
望著遍地的屍體,陳慶並沒有一絲喜色,而是立刻對鄧靈和傅雲驍下令道:“速速開啟關門,與霍青所部匯合共同阻擊逃竄的胡奴!”
“遵命!”
鄧靈和傅雲驍領命,當即點撥騎兵準備出塞馳援霍青,畢竟他們對霍青所部實力還是不甚放心……
而許文靜望著巨大的關牆,心中卻開始有了別樣的心思:“冀州已平定,接下來該勸軍督大人把目標放在關內,姜晏之死,神都很快就會有動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思慮過後,許文靜繼續對陳慶說道:“陳指揮使,先把玉陽關收拾一下吧,我這就派人前去朔陽跟軍督大人報捷……”
陳慶點點頭:“雖然冀州胡奴已平,但仍有不少零散的抵抗勢力需要肅清,爭取在軍督大人來臨前將燕城到玉陽關周圍一帶的敵人全部殲滅……”
“大局已定,這些零散的勢力不足為慮,只要數旗並出,定能一舉掃平!”許文靜無比自信的說道。
……
“嗞~”
夜幕之下,某個不知名的山林內,一名渾身上下裹著裘皮的漢子,圍在一隊微弱的火堆前,用樹枝串著一塊血淋淋地肉掌放在火堆上烤,血絲滴落在火堆上發出一陣嗞卟的輕響。
慢慢的,這肉掌漸漸變焦,登時散發著濃郁的異香在林子內蔓延,仔細看去,會發現這肉掌居然是人的手掌,上面的指甲還未盡數剝除乾淨……
一陣風吹過,黑暗中的男人緊了緊身上的裘皮,搖曳的火光閃耀,對映出了那男人的臉龐,居然是被霍青兩次擊敗的項羨。
當日,項羨在秋風牧場上被霍青和徐遼兩面夾擊之下倉惶逃竄,慌亂中連自己的汗血寶馬都棄之不顧了,只帶了七八個異族人如同無頭蒼蠅般四下亂竄,好不容易擺脫霍青追擊後,便向著玉陽關方向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