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就像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而肖芸慧白衣飄飄坐在他的身邊,感覺天地間都是美好。
楊樹的感覺當然也非常好,每次肖芸慧在他的身邊時他都覺得特別踏實,恍恍然只想起了一句有些酸的話,叫吾心安處即吾鄉。
或許,這便是一個最好的註解吧。
“還好,在米國有幾個還說得上話的朋友。”楊樹幹脆就躺了下來,嘿嘿笑著說。
肖芸慧卻輕輕地撫著他的臉,“小樹,是不是又到米國跟人拼命去了?”
楊樹心中一緊,馬上便裝出了一副輕鬆的笑臉說:“哪能呢,我這是去做生意的,又不是跟人打打殺殺的,怎麼會跟人拼命。”
“你騙得過其他人,可是你騙得過我嗎?”肖芸慧嘆了口氣,語氣越發溫柔了,“你的眼裡有一絲愧疚,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不管是打楊大湖還是打其他人,什麼時候心中有愧過。你要做的事情,那便是認定了的事情。只要做了那便不會心中有愧!”
楊樹頓時僦怔住了,沒錯,他心中的確是有些愧疚。
他在米國跟人做了一個承諾,但是他沒能做到。
“能讓你有愧的,必然是你解決不了的,你現在解決不了的事情,除了拼命之外還有什麼事情?”肖芸慧輕輕說。
楊樹反應過來,呵呵一笑,搖了搖頭說:“芸慧,我沒事。只是感覺心裡壓著一塊石頭,有些不得勁而已。”
“小樹,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我雖然幫不了你什麼,但是……但是總好過你一個人扛下來。”肖芸慧說。
楊樹呵呵一笑,這些事情他怎麼會跟其他人說。
他永遠都不會跟肖芸慧說,不會跟柳依依說……不會跟任何一個與此事無關的親人說。
對楊樹來說,這些事情讓他們知道了也無濟於事,自己唯一能讓他們做的僅僅只是讓他們好好像以前那樣活著。
“芸慧,有事情我一定會跟你說,但是我現在真的是沒有什麼事情。”楊樹很認真地說。
肖芸慧點了點頭,“沒有事情最好。”
山風吹過,吹著肖芸慧的裙子和頭髮,那一絲清香掠過了楊樹的鼻尖,只覺得一陣清爽。
楊樹放鬆了開來,再次躺下,看著上面的天空說:“芸慧,我楊樹從一個在雲泰混江湖的小混混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可以說我沒有什麼要求了。要說有,那我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願我身邊的那些人永遠都快樂地活下去,就像是現在這樣。你也好,根子也好,還是柳依依白悠她們也好,我希望她們永遠都這樣,我們龍河村永遠也都像這樣。”
肖芸慧突然間緊緊握住他的手,非常用力,“小樹,我也希望你永遠都這樣。”
楊樹一笑,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了,淡淡說:“我一直都這樣,從你領我進家門那時候便是這樣。”
肖芸慧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他領著楊樹走進家門,那個時候他年紀還不大,但是卻一臉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