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總算是把當天的鬼煞毒化掉了。
接下來也過了幾天太平日子,趙老仙兒那邊沒有什麼新訊息,高亮偶爾跟我發發微信,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話。倒是徐老道,初三那天給我發了一條訊息:
“過完年可能晚點兒回去,我和你張嬸兒去三亞過冬,天暖和了再回來。”
這老兩口過的還真挺瀟灑的。很快,他們去三亞的資訊得到了驗證,黃三姑給我發來了訊息:
“不用擔心徐老道,他和張桂芝去海南了。我任務完成,先回山去了,過完年再來城隍廟找你。”
這樣挺好,徐老道本就是不相干的人,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是很不錯的選擇。
奶奶這幾天總追問我道法的來歷和鬼煞毒的事情,我只好連蒙帶唬,說自己偶遇了徐老道,出於好奇,拜他為師。學了現在這些道法,有一次和鬼煞打鬥,中了煞氣,需要每天運氣化解。
我沒有告訴奶奶這鬼煞毒可能會跟我一輩子,只跟她說,再過一段時間,煞氣都化掉就好了。奶奶頗不以為然,但是又問不出什麼別的,也只好作罷。
陳三兒這幾天他把家當收拾利索了,在周家堡子村西頭找了間房子。農村空房子還是挺多,雖然說是大過年的,房子倒是很好找。條件不錯,還不貴。初六的時候,我和柳浴蘭幫他搬家。
陳三兒的日子過得比我還簡單,除了幾件衣服和一床被褥,竟然連鍋碗瓢盆都沒有。按照他的說法,是自己根本不會做飯,有個水杯就行了......就他這點兒家當,我們三個人連車都沒僱,揹著扛著就從大圍子搬了過來。
安頓好陳三兒,我在家的假期就快結束了。和家裡人說的是初八就返回吉慶市去開店。雖說回到城隍廟也沒什麼可乾的事兒,但是人在家裡,總覺得心裡發慌,說到底自己也是個過陰人,哪怕回去天天晚上和黃尖交流交流情況我心裡也比較託底。
柳浴蘭也快要回山了......按照黑媽媽給他的探視假期,過了十五她就要回去。這件事兒讓我心情更加低落。
不管怎樣,生活還要繼續。
初七家裡人吃了一頓團圓飯,媽媽給包了餃子。晚上我還特意給陳三兒送去了一些,又囑咐了陳三兒幾句,最後告訴他,有事兒趕緊通知我。
初八一大早,我和柳浴蘭就登上了返回吉慶市的汽車。爸媽免不了送到了大圍子,各種叮嚀囑咐,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啥的。直到汽車開動了,老兩口還站在路口遙望......
這不禁讓我心潮澎湃,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玩兒命的時
候,得多想想......
可惜,這事兒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到了吉慶市,天已經黑了。我和柳浴蘭有說有笑,回到了城隍廟。我抬頭看了看自己親手寫的通知,伸手撕了下來,小爺我回來了,明天城隍廟就能開門了!應該有不少遊客來上香。可惜徐老道不在,不然光靠著賣香,就能小賺一筆。
掏出鑰匙來,開啟了大門門鎖,一進院子,就發現了不對!
院子裡站著一個男人,身材高挑,一身白西裝,外面套著個白色的羽絨服,頭上戴著一頂白線織就的帽子,手裡提了個塑膠袋。
藉著路燈的光,我朝這個人臉上看去。面目長得到挺清秀,面板也白皙,說實在的,挺帥。但是帥的沒什麼特點,一張大眾帥臉......電視上這種有點兒帥氣的模樣太多了,看著就跟韓國流水線上出來的奶油小生一樣。
不管他長得如何,這個人我不認識!
但是這大門緊閉的,天又不早了,這人怎麼進來的?進來幹什麼?
本能的警覺讓我問了句:
“你是誰?在這幹啥?”
這個白衣帥哥一張口,簡直太敗壞他的形象了,聲音嘶啞,好像破鑼一般:
“周大彪!你回來了!?”
我不認識他,他卻認識我?來者不善......
“你誰啊?!”
我一邊問,一邊又打量了一下他,看著有那麼一點兒點兒眼熟。但是說啥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你不認識我!有人給你送點兒禮物來。”
說著把手裡的塑膠袋往地下一丟。我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是送禮這麼往地下一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時候不能慫,我走上幾步,剛要低頭去撿,來人冷冰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