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按捺不住了，盯著柳墨飛問道：
“前輩，您說您女兒被害，是親眼所見麼？”
柳墨飛呷了口酒，搖了搖頭：
“那天我趕到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頂 點 只看到一眾鬼差開了鬼門，排成了一排，正在收兵回去。領頭看到我，還對著我鞠躬行禮。”
我奇道：
“鞠躬行禮？”
“對，那小子不認得老夫，以為我是來助陣的野仙，一邊鞠躬一邊還對老夫說；‘在下刑事偵緝科臨時科員段傑，感謝諸位野仙相助。胡美娘母女已然伏法，魂飛魄散了，這位大仙請回吧。’”
柳墨飛說到“段傑”兩個字的時候，眼睛裡都快冒出火來了，我心裡一陣突突，不由得向後縮了縮，只聽他繼續講道：
“我當時心如死灰，腦袋裡就只有兩個字報仇！立時就運起氣來跟這小子拼命！不料他油滑得很，見勢不妙，一頭就鑽進了鬼門裡。唉……當時也是氣瘋了，我趁著鬼門沒關完，一縮身就跟了進去……”
林嬌聽到這裡，把酒杯跟柳墨飛碰了碰說道：
“然後就被困在陰陽界三百年了，對吧？”
柳墨飛聽見酒杯碰撞“叮”的一響，才回過神來，一口把酒乾了，氣哼哼地說道：
“正是！”
隨即嘆了口氣，悽然說道：
“我妻身犯重罪，伏法被誅，我心中雖然怨恨，但是終究是她自作自受。但是我女兒……她何罪之有？竟然也遭此毒手？！”
我聽到這裡，拿起酒瓶，一邊兒給柳墨飛倒酒，一邊說道：
“既然是這樣，可能我要給前輩道喜了。”
柳墨飛瞪了我一眼：
“道喜？道什麼喜？！”
我放下酒瓶，笑嘻嘻地對他說道：
“您的女兒根本沒死，他在陽間生活的很好，是胡三太爺和胡三太奶的掌上明珠。長得……”
柳墨飛聽到這裡，呼地站起身來：
“你說的可當真？！”
沒等我搭話，只聽坐在沙發上的林嬌哼了一聲：
“哼！當然當真了！如果你的女兒真是柳浴蘭，他都快成你女婿了！”
黑龍瞧了瞧林嬌，又瞧著我，眼睛裡充滿著驚喜和希望，同時也是向我求證林嬌的話。
我點了點頭，抬起左手，挽起袖子，露出了那一塊紅色的印記：
“柳浴蘭是我女朋友，這個仙骨也是她給我的。我……確實想娶她。”
這句話說完，我不由得一陣心虛，偷眼看了看林嬌，只見她拿起酒杯，咕嚕嚕地喝乾了半杯白酒，身體往沙發上一靠，蛾眉緊蹙，酒杯在手中轉來轉去。
按照她剛才的說法，應該是早就知道我和柳浴蘭的事情了，但是這個表現卻不太像她。記得在聽潮，她懷疑我跟王小茹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狠狠地插了我一剪刀。
難不成這會兒她接受了我記不起前世的事實，妥協了？好像也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女人的心思真的是很難猜。
我轉回頭又看了看柳墨飛，他此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的左胳膊，彷彿要一口把它啃下來似的。這過度的熱情，讓我頭皮一陣發麻，趕緊放下左手，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