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小孩兒抬起頭看了我們一眼,放下手中的筆,還沒等開口,屋裡走出來一箇中年女人,穿著一身灰黃色的“勞保服”,手裡拿著個掃把。
“是吳老四家,你們是?……”
我回答道:
“哦,我們是吳老四的朋友,呃……過來看看……”
中年女人放下了手裡的掃把,一邊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邊走過來,踢了正在狂吠的黃狗一腳,黃狗哼哼了一聲,夾著尾巴溜達到牆角,警覺地看著我們。
女人開啟了柵欄門:
“哦哦,進來坐吧…...”
我和高亮跟著她進了院子,院子不大,堆著一堆苞米還沒上倉。家裡少了一個重勞力苞米上倉都是個問題了。我們沒有進屋,在院子裡坐了下來。
這農家院兒讓我分外地想家了,不知道我家的苞米有沒有上倉……
中年女子說了句:
“你們先坐,我進屋給你們到點兒水……”
我趕緊舉了舉手裡的礦泉水說道:
“不用忙活了,我們這有水……”
中年女子說了句:
“那玩意冰涼的,天兒涼喝點兒熱乎的,家裡有茶葉,我給你們沏點兒。”
說完一轉身就進屋了。我見阻攔不住,也就算了。院子裡剩下了我,高亮,小朋友還有那條黃狗。
我看著正在寫作業的小朋友,他應該就是吳老四的孩子了,挺用功,學習肯定比我小時候好。我候家裡要是來人了,我就跟得到了解放一樣,絕對不可能坐在那裡老老實實地寫作業。
黃狗滿懷敵意地看著高亮,高亮也毫不客氣地瞪視回去,果然,不一會兒工夫,狗就被他看得又叫了起來,我搞不懂高亮為什麼跟一條狗這麼較勁。
小孩子聽見狗又叫了,站起身吼了句:
“黃!老實點兒!”
狗子被呵斥了這一聲,望了望他主人,又窩回院子角落了。為了防止高亮進一步刺激那條狗脆弱的神經,我拽了拽高亮,把他的注意力轉到了小孩兒身上,隨即問道:
“你叫啥名?”
“吳博”
“多大了?”
“七歲半。”
“上幾年級了?”
“剛上一年級。”
……
其實我最想問的是,“你是不是吳老四的兒子”,但是我很擔心提起吳老四會刺激到孩子,所以開場白變的非常的長。東拉西扯地聊了聊小學一年級課程,熟悉了新的小學一年級課程體系之後,高亮終於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