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向婉柔的弟弟向開暢的記載就只有這些。我跟向婉柔都比較關注“出庫”之後向開暢被送到了哪裡。但是來來回回把這幾張紙翻了幾遍,再無新的資訊。
倒是在向開暢記錄的下面,找到了向婉柔的記錄,上面寫著“逃脫”,還記錄了年月日,看起來那個王總就是拿著這一條來要挾丁海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向婉柔,沒有找到他弟弟的下落,讓她很失望。
而我則心裡一陣陣發慌。這心慌源於紙上“戾氣重,可獲選陰兵”這句話。
小的時候聽奶奶講過“陰兵借道”的傳說。大體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軍隊敗亡後,大批的陰魂不散,認為自己還沒有死,還要繼續戰鬥。這種“陰兵”最兇狠,他們怨氣強又團結,戰鬥力旺盛。但是往往出現在一些偏遠無人的極陰之地,所以看到過的人很少。
第二種是地府正牌的登記造冊了的“鬼差軍”。這類一般是有地府中的大人物出行,隨行保護,或者陰界秩序大亂時,需要大規模“鬼差軍”出動才能看見。
第三種就是陽間大災之後,死亡人數眾多,大批的亡魂聚集一處,捨不得離開。一兩個鬼差完成不了拘魂的任務,也會派遣大批的“陰兵”來幫忙“拘魂”。
我手中這幾頁紙上的幾個字,從字面的意思來看,向開暢是被選中去當了“陰兵”,但是駱家到底有沒有這麼大的實力,能讓他當上一個“正牌”鬼差?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那就剩下了另外一種可能,駱家正在私下裡養著一批“陰兵”,數量多少?不得而知,用來做什麼?不得而知。
這讓我細思極恐,背後一陣陣冷汗直流。只能指望嚴刑拷問丁海了,但願這小子能知道些事情。
想到這裡,我抬頭看了看柳四,他幹活兒倒是很麻利,已經把丁海捆了個結結實實。
“柳……哥們,你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要人性命,但是能讓他疼痛難忍的辦法?”
柳四連忙說道:
“周先生不必客氣,您是小姐的朋友,叫小的柳四就行。小的倒是有這手段。”
我點了點頭:
“那麻煩你把這小子弄醒吧,我有話問他。”
柳四聽罷,對著丁海的頭臉,噴出了一股黑霧,一會兒工夫,丁海連打了三個噴嚏,轉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捆著,又看見我跟柳四在眼前,不由得一陣掙扎。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我冷笑了一聲,抽出一張開陰眼的符,往他頭上一貼。然後解開了身上的黑T恤,抖了抖,說了句:
“出來吧。”
向婉柔“咻”地從黑衣中鑽了出來,腳剛沾到地面,就對著丁海厲聲喊道:
“我弟弟呢?!你說!我弟弟呢?!你們把我弟弟弄哪去了?!”
她是個女鬼,著急起來聲音變得尖利刺耳,這幾句問話喊得無比淒厲。在這深夜的山林中,發出了陣陣迴響,顯得那麼恐怖。
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喊聲,我心中沒有恐懼感,反而對她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丁海定了定神,認出了向婉柔:
“是你?……”
“對,是我!我弟弟呢?!”
丁海撇著嘴冷笑了一聲:
“我哪知道你弟弟在哪?騙你玩兒幾次,你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