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裡還在交戰,到底要不要跟徐老道學道法。
學,就要拜他為師,以後不知道有多少糟心事兒。不學,性命攸關,而且可能糟心事兒更多,嗯還是學吧,學了至少還有個保障。
徐老道白了我一眼,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小子都坐下吧。”
高亮聽徐老道這麼一說,馬上坐了下來,姿勢像個小學生,屁股只坐了一半在沙發上,腰桿筆挺,還把手背到了後面。
瞧他這幅樣子,我心裡一陣好笑,只好學他的樣子,也坐了下來。
徐道全沒有理會我們奇怪的姿態,走到電視桌前,抓起上面的紙筆,丟給我們倆:
“把你們的生辰八字寫下來。實在不知道陰曆的,寫陽曆也行。”
我倆互相看了一眼,高亮沒猶豫那麼多,抓起紙筆就寫。
我心說這老道看來要給我們倆算命,看八字跟他合不合。他這面試要求跟他的職業倒是很相符。
管他呢,這老道肚裡肯定有貨,把八字給他,拜師不成讓他幫我算算命也好。
我們倆都寫的是陽曆,新時代成長起來的新青年,除了看春節、中秋是哪天,誰還看老黃曆啊?
徐老道接過我們倆寫好的八字,屈指掐算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嗯,果然跟我想的一樣……你們兩個,我只能收周大彪當徒弟。”
“為什麼啊?”我跟高亮一起發問。
徐老道眼睛一立,大聲回答了一句:
“不為什麼,這是我規矩!”
我們正要再問,醫生進來查房了。流程還是一樣,問問病人的情況,給交代了一下,繼續用藥,好好休息,下週出院。
這期間高亮一直坐在沙發上,滿臉的失望。我瞧著他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們兩個人,一個一心想拜徐道全為師,另一個純屬被逼無奈。結果一個生辰八字,就篩掉了那個最想拜師的……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我瞧著徐老道在病床上跟醫生哼哼唧唧的樣子,不由得心頭火起,要是沒有高亮,這一場大病就要了他的老命!現在倒要高亮反過來求他?!真是白瞎了高亮一腔熱忱!
醫生一走,我就站起身來:
“徐大師,承蒙您看得起我,但是我對道術毫無興趣。您如果有心收徒弟,我覺得高亮更合適些。不說別的,就看他這些天怎麼對您?他這份兒誠意,您心裡應該有數。”
按說高亮的脾氣比我大,這會兒卻跟個鵪鶉似的,扭扭捏捏的:
“小事兒,這都是小事兒。不過彪哥說得對,我是真心想拜您為師的……要不乾脆您把我倆都收了……再不行我當個旁聽生也行啊…….”
一個一米八高的大小夥子,現在眼睛裡充滿著祈求。
我實在是見不得高亮這樣:
“算了,算了!高亮,強扭的瓜不甜,這世界上應該不止他一個高人!”
“別,別,好不容易遇到個高人,我是絕對誠心誠意的。”